这是噩梦吗？

他动了动嘴，嘶！好痛！

原来不是做梦啊……

他哆哆嗦嗦爬起，全身剧痛像被卡车碾碎了一般，强撑着一瘸一拐缓慢地往家走。

他要回去问问妈妈，为什么要骗他说他是女孩子，他们明明说，有小唧唧的就是男孩子啊！

还有，他的身上真的好痛好痛，他想要妈妈抱抱。

到了家门口，他发现屋里灯都没开。

爸爸妈妈可能不在家。

他走进去，正准备开灯，啪的一声，身后亮起了一道不算明亮的光线。

一声带着薄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还知道回来？看看现在几点了！谁教你这么不乖的？”

杨露坐在厨房门口椅子上，灯光灰暗看不清她的脸色。

“妈妈……”司听小嘴一瘪，委屈上来，就哭着向杨露走过去。

待司听走到光亮范围里，杨露才看清司听的样子。

他头发散乱，没有了原先精致的小辫子和头花，脸上也伤痕累累五官红肿，一身公主裙更是破烂不堪。

杨露目露诧异，又升起腾腾怒火：“你这是怎么回事？”

司听脚步一顿，听出来她语气里的生气，妈妈一定是心疼他了。

心中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终于看见了家长，顿时哭的更大声了，接着就往杨露怀里扑。

谁知还未触到杨露的衣角，就被她一把推开：“不许哭！”

司听跌坐在地，哭声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看着杨露，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妈妈竟然会推他！

于是爆发了更加响亮的哭声，想以此获得妈妈的关爱和安慰。

可杨露却不知道被什么刺激，比司听更加歇斯底里：“说了不许哭！你是不是在外面打架了？”

她上来就掐住司听的肩膀，剧烈摇晃：“你怎么能打架？还把身上弄的这么脏？你怎么这么不乖？”

然后又松开他，开始自言自语。

“不……我女儿很干净很乖的，她是个很漂亮的洋娃娃……”

“她最乖最可爱了，怎么可能会脏兮兮的，她是小天使，不可能打架……”

她猛地回头看向司听，双眼赤红：“你是谁！你不是我女儿！”

说完又上手开始疯狂撕扯司听身上已经不能蔽体的衣服，“脱！给我脱下来！这是我女儿最喜欢的裙子，快点脱下来！不许你穿！”

眨眼间，司听就被她剥了个精光。

杨露抖着手，把裙子抱在怀里，她又哭又笑，已经开始陷入癫狂。

司听感觉很害怕，他伸出手去抓杨露的衣角。

“妈妈……”

杨露猛地回头，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恶鬼，她一巴掌把司听扇在地上。

“为什么脏了！你为什么要弄脏它？！我的思思会生气的……都是你！”

司听捂着又痛又麻的脸颊呜呜地哭。

杨露皱着眉头一脸的嫌恶：“哭什么哭？我的思思才不像你这样惹是生非！”

“没有……妈妈……是他们先打我的……”

“还顶嘴？”杨露凶狠地掐了一下司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