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大人，情况就是这样的，家族部分人想要谋求族长成为长老。”止水将夜间集会的情报如实向三代目汇报。

三代目光深邃的打量着远处，心思沉重，就连叼在嘴里的烟斗都忘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半跪着的止水，叹了口气，“这个情报很重要，难为你了。”

止水俯首，“为了木叶，也为了挽救家族，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我不瞒着你，富岳成为长老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同意的，不仅仅是我，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会同意。”三代说的斩钉截铁，随后，语气一软，向止水解释道。

“宇智波的确在木叶建立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辛，自能与初代比肩的斑成为叛忍，并且在终焉之谷与初代大人大战之后，二代大人总对宇智波一族心存疑虑，这是建村之初就存在的隔阂，战国时代虽然结束了，但，那一代的恩怨却延续了下来。我承认，二代大人对宇智波一族存在些许偏见，但，他还是将你的先辈镜收为了护卫，与我们一起成长，互助，希望有一天，在我们这一代看到村子真正的消除隔阂。”

“可惜，因为战争，镜失踪了，我们失去了与宇智波和解的纽带，继而被迫释放出了曾经在二代大人时期，发动叛乱的宇智波刹那，最终，将事情搅的一团糟，宇智波一族中，一定存在一个隐藏的很深的幕后之人，他导演了九尾之乱，谋害了木叶最出色，也最有可能将忍族紧紧联合在一起的水门，这件事，并不是秘密，我相信宇智波绝大多数人是无辜的，但是，那一夜，死去了太多太多木叶的精英，时间会冲淡记忆，但，深埋的仇恨却绝不会无故消失。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富岳都缺乏走入决策的基础。”

“他缺乏我们的信赖，缺乏忍族间的默契，缺乏民间的威望，更遑论，还有一大堆隐藏的敌视。木叶选长老，不是宇智波选族长，由不得你们擅自做主。”

宇智波止水痛苦的将头埋下，三代肯掏心掏肺的和他说这些，是真把他当成心腹看待。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了事实，反而更加残酷。

三代的话还在继续。

“我发掘了你，就是想要继续二代大人的意志，也想要让你继承镜的遗志，促成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和解。尽管这很难，我都觉得自己没有看到达成愿望的那一天，但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智慧，你的意志，一定可以把事情，向好的方向推进。”

“多谢大人栽培。”止水感动的说。

“南贺神社的事情，是你们族内的事情，你把我说的，透露给富岳，他会明白我的苦衷，这件事，不要宣扬出去，将它淡化把，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千万不要让团藏知道，否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是！”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忠诚于这个村子，木叶，就真的有复兴的希望了，可惜了。”猿飞日斩发出了哀叹。

止水只能安静的跪立着，不发一言。

“罢了，你去忙吧，让我安静的思考一会儿。”

“是，”止水点头，看着猿飞日斩日渐憔悴佝偻的身体，犹豫了一下，劝道，“您也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呵呵”猿飞日斩慈祥的笑了笑，他真的觉得，止水身为一个宇智波，实在是太可惜了。

待到宇智波止水远去猿飞日斩重新将熄灭了的烟斗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斗，浓烈刺鼻的烟气经过了他的脾肺，又从他的鼻中喷出，辛辣呛人的烟丝，不仅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让他觉得精神一振奋，头脑更清晰了些许。

他的内心中，从没有放松过对宇智波的警惕与仇恨，止水只把他当成了木叶的火影，而他，还是也一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个人情感，不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

但是，他真的老了，无法忘怀那一夜，与他相濡以沫了大半辈子的妻子死了，他一心栽培，作为最完美继承人的水门死了，与他并肩作战大半生，已经退休养老的秋道取风死了，培养了十余年，能够操控九尾，由村子的负担成为了新的战力的人柱力死了，木叶历次战争胜利，百战余生的忍者精锐，三千多人的优秀忍者死了。

他这一生，作为火影的意义，他这数十年来，苦心孤诣的为木叶的积攒，在哪一夜化为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