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婉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回答。
好归好,就是说,这大冷天的,不赶快回屋里待着,赏什么雪?
轿辇落了下来,苏婉让红叶和奶娘带着傅稷和先回钟粹宫,小孩子还小,别给冻着了,然后徒步走了过去。
亭上积雪未清,厚厚地将它盖住,与周身的雪地融为一体,在这个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一身濡雨色的傅明渊和旁边那个着凝夜色长袍的人就显得格外亮眼。
“兄长?”苏婉忍了忍,才忍住想扑入苏毅怀中的情绪。
比起苏婉由内而外的开怀,苏毅平静许多,极为熟悉的人可以注意到他神色放松了一些。
他恭敬地作揖,“娘娘。”
苏婉看着弯腰行礼的哥哥,欢快的步伐停了下来,缓缓走到他面前,屈膝回礼。
人终是会长大,小时候再亲密无间,长大后多数人都会因各种这个那个的理由无法再与最亲的人回到从前。
留在苏婉垂眸,情绪低落之时,傅明渊牵住了她的手,“怎来得这样快?”
他还以为苏婉在慈宁宫,特地叫杨康过去替她解围的。要说为什么不早点去,因为皇后必须和那些人打交道,这是避免不了的。
可知道归知道,还是不忍心将她独自一个人扔在那里那么久,所以散场前一个时辰叫了杨康过去接人。
“太后看稷和困了,就我送他回去睡觉呢。”苏婉回答。
傅明渊眯了眯眼,情绪微微波动——自己与王氏非母子,可有时候对事物的看法像极了她。
亭子旁边的碳炉烧得正旺,苏婉叫人从厨房拿来了地瓜,放到上面烤;苏毅、傅明渊两个人一边品茗,一边对弈。
他们两个都是天资聪颖之人,恰恰性格也都内敛到极致,所以棋风相似,下的每一步都是一个深渊巨坑,偏偏两个人杠上了一样,下的速度极快,看得苏婉眼花缭乱。
苏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转身拿起了夹子给地瓜翻了个面——算了,咱没有这个天赋,不强求;他们也不会烤地瓜,对吧?
等苏婉地瓜都烤完了,这两个家伙还没分出你死我活,她捧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问:“要不,休息一会儿?”
两个人对视一眼,许久没有这样用脑了,都有些累,所以一起点头。
傅明渊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场雪,赏得那就一个狠字!
待宫门落锁前半个时辰,苏毅也起身离开,苏婉和傅明渊也回了钟粹宫。
一回到暖烘烘的宫殿里,苏婉就把身上的斗篷解了,去更衣换了身轻便的寝衣——保暖又不厚重,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穿出去见客。
傅明渊看到她这身三公子色的衣裳,问道:“今日至臻兄身上那件紫衣你觉着如何?”
三公子、凝夜同为紫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