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其他的法则力量，我都已打散成混沌之气，跟从前一样，隐藏于你的身体各处。对凡人之体有危害的，只是法则罢了，一些混沌之气，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强度，已经可以接受……”

很奇怪，刚刚利维坦的话音还十分虚弱，断断续续，可这回，很是连贯。

莫玄的眼眸反而黯淡下来，他想起了之前在钱江，凌昭自行注射鬼神引之后。

同样，也是这样短暂的清醒状态，说的通俗一点，利维坦此时，已是油尽灯枯，这瞬间的清醒，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快结束了，莎布·尼古拉斯的意识已经开始融入我记忆了……这片空间的我们，都只是意识体状态，身体状况却与外界一样……

“想要出去……很简单，莫玄……拔出你手中的刀……击败本座吧……”

“喂喂喂，你开玩笑吧！”

话音逐渐虚弱，可莫玄却怔住了，他上前，蹲下身，让自己的眼与利维坦同等高度：

“就算你完全成了【黑山羊】眷者，也是人类天花板，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可利维坦不再开口，眼眸中的光逐渐消失，眼中最后的情绪，是悲恸，是歉意。

祂在想什么呢？莫玄不知道，可能是在悲恸自己生命的哀逝，可能是很抱歉，没能传承天国的遗志毁灭克系，可能是在抱歉自己将莫玄卷入了这场纷争……

而且，莫玄在这场纷争中，做得再多，他的鼎鼎大名，也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人记住……

即使利维坦跟自己，算是朋友。

可在祂眼眸中神智的光芒消散瞬间，莫玄一屈腿，从地上弹起，拉开了与利维坦之间的距离。

轰！

无缝衔接，在利维坦眼中的光泽消失之后，满满恶意从祂身上蔓延，随之蔓延的，还有人类天花板境界的精神压迫（失去了法则，无法维持神明境界）。

这恶意很恐怖，光是悬浮于空气中，空间都为之扭曲。

紧接着，利维坦巨鲸形态本不能站立，【黑山羊】的污染愣是将祂全身笼罩，当黑雾散去，一个全身笼罩黑雾的人形直立于莫玄面前。

隔着污染黑雾，莫玄看不清其面目，但从祂飘扬的长发可以得知，祂，是一位女子！

好家伙……

很早他便知道，利维坦是雌性，幻化成人形后，实力是增强还是削弱，或未易量。

叮！

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胜出。

之前每次遇到强敌，都会有人帮他解决，独自面对人类天花板，他心中像悬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力很大。

没办法，星辰刀出鞘，什么高压气流、【实谬】全部附着在了刀刃之上——这一系列操作，莫玄已经得心应手。

正当他大脑飞速运转，想要寻找一条生路之时，突然，一则精神力传音进入耳畔。

这则传音的来源，正是被污染控制的利维坦：

“同为外者，为吾眷者，若弃抵抗，赐予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