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异做了个梦。
梦里,一切都是怪诞的,他仿佛身处学校中,又仿佛身处宁静的家旁。
周围空荡荡,他能感受到微风的清凉,又感觉周围挤满人,很闷。
抬眼望去,看不见任何人影,远空,一团龙卷风摇摆着向他缓缓移动而来。
龙卷风?怎么会有龙卷风?
梦境便是如此,是一切荒诞之物的结合体,主基调却还是来源于生活。
日有所闻,夜有所梦。
看着远空那乳白色龙卷风,不知怎的,司马异不仅内心没有什么恐慌,正相反,有着些许亲切。
可能是虽然周围空荡,但依然给予了他压抑感,龙卷风的伟力,能够将这周围的压抑感带离。
终于,龙卷近身,被包裹的刹那,司马异大脑一片空白,再度失去了对周围情况的感知。
再度睁眼,司马异望见的,是纯粹的白色——病房的白。
随着他的醒来,身旁,一个他很是陌生的医疗器械发出刺耳声响。
还没等他搞明白眼前情况,病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几个“白大褂”涌入病房,甚至没等司马异提出疑问,“白大褂”已经开始使用许多仪器,对司马异“从头到脚”进行检查。
这些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司马异只能看到他们的眼。
不论谁都是眉头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同时,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缓缓回归。
终究……还是到了医院嘛……
扭过头,床头,有一个小巧闹钟,上边时针缓缓指向“6”,他目光落在窗外,天色已经渐渐黯淡,看来时近傍晚。
“我昏迷半天了嘛?”
原本的失声已经恢复,只不过,声音夹杂了许多气音,很是沙哑。司马异不敢咽口水,嗓子像刀割一般疼痛。
“半天?不不,你已经躺这儿一天半了。”
医生开始了絮絮叨叨,似乎在讲着司马异目前身体情况。而司马异呢?大概能懂医生究竟会说些什么,可他的目光,已经投向周围。
余光能瞥见,自己身旁,还有一张病床,上面依稀躺了个人,但司马异并未过度在意。
都是患病之人,萍水相逢罢了。
“行了,差不多就这样,明天就转普通病房吧。”
带头的这位,似乎是司马异的主治医生,他对着司马异轻轻点头,也不多话,转过身,像是不想再在这儿久待,默默离开。
病床边,只留下一位年轻护士,在检查着仪器的正常与否。
“那个……想问一下,我的家人……”
司马异支支吾吾,有些不知怎么组织语言,不过好在护士能理解他的意思,出声道:
“放心,你爸爸妈妈一样在这儿接受治疗,你们的医药费,已经有人支付过了。”
医药费……
这原本是司马异最担心的点,没来由地,听了护士的话,他的眼前,闪过几抹金色光芒。
对了,那些怪人……
他们究竟是谁?
在朦胧之间听闻的话语,清醒后,那几人的交谈竟能清晰想起。
嘶……
司马异原以为这群人不过是角色扮演,可他们之间的交谈又很自然,没有任何表演的迹象。
微微皱眉,司马异抬头,想再询问些什么,比如:那群身披金色斗篷之人的身份。可护士已经收拾好一切,走出病房门。
她步履匆匆,给司马异的感觉就是,自己如同洪水猛兽,哪怕是医护人员也不愿久待身旁。
“典”……真得这么恐怖吗?
这么想着,司马异仰面,望着天花板。没什么好看的,他身处ICU,这儿也没个电视,偏过头,他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病友”上。
这是位成年男子,但看着似乎也没到中年,依然处在沉睡当中,一旁,心电图极具规律。
可偏偏就是司马异将注意力放在心电图上的时候,凑巧,原本规律波动的心电图,竟开始紊乱。
这种紊乱是无序的,有时峰值达到极高,有时谷值很低,有时线条如同凶猛野兽,很是狂躁,有时又宁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