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存着这样乐观的想法,将药草种子撒入空间后,趁着夜色同几位哥哥一起离开了南疆。
早已不是第一次打马赶路,一连多日的疾行再没让宝儿磨破双腿内侧。
他们白日休息夜里赶路,就如骆磬穹估算的那般,在第七日天光破时,他们终于到了雁门关。
骆磬苍看到宝儿跟在骆翰恺身后进了军营,第一时间就想去抓马鞭,好好收拾一下大儿子。
宝儿还那么小,一直这样来回奔波太伤身子!
而且,这里再如何艰难,也没到需要宝儿来支援他们的程度。
这是将他们想得多无能?!
眼见着爹爹变了脸色,宝儿上前一把将人抱住,然后撒娇般软糯糯的说了句:“爹爹,宝儿想你了。”
小女儿娇滴滴的声音,似是能融化所有冰雪。
骆磬苍通身的不满和怒意在这一声中,彻底化为须弥。
他弯下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抱了起来:“爹爹也想宝儿,从南疆一路赶来,会不会太辛苦?”
“不辛苦,爹爹和祖父打仗才辛苦,我和娘还有祖母她们都很担心。”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大老远的跑来,会让祖父和爹爹他们的自尊心受创,可……她只想要每个人都活着。
骆磬苍将人紧紧的揽在怀里,他心中对皇帝的记恨越发浓重。
若是不是他当年心中存疑,要招他们一家人回京,宝儿就不会在回京的路上被人掳走。
若不是他疑心越来越重,想要借着西凉人的手将骆家和骆家军彻底铲除,他和父亲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若不是皇帝……他们捧在掌心的宝儿怎么会几个月的时间里清减了这么多,脸上的婴儿肥都消失了大半。
骆磬苍在宝儿看不到的地方,差一点将一口牙都咬碎。
骆霆威看着风尘仆仆的几个孙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到军帐中来回话。
“可是带了什么消息过来?”
“祖父,这是二叔让我们给您带来的书信。”
骆翰恺从怀中将那封写着让他们从雁门关撤军的书信取了出来,有些忐忑的递了过去。
祖父和父亲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他们等一下不会挨揍吧?
骆霆威面无表情的将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明明他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可骆翰恺就是察觉到军帐中似是有些寒凉。
“这就是你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要说的?”
“祖父,是这样……”
骆翰恺很怕会挨揍,忙急着出声解释。
只话还没说完,刚从骆磬苍怀中跳下来的宝儿突然两眼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宝儿!”
军帐中,所有人全都紧张的跳了起来。
就知道宝儿这样来回奔波太伤身体!
骆霆威已然沉下来的面色又难看几分,骆翰恺几人紧抿着唇,再是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全部出了军帐去领罚。
不过是二十军棍,忍一忍……就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