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骆翰恺将宫墙上用作威胁的几家人全部救下的消息一送入文华殿,皇帝就震怒的摔了手中的杯盏。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朕是如何交代的!为何会让骆翰恺将那些人全部救下了!”
他之前明明刻意交代过,不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能让那些人活下来。
就算不能用他们将骆家军的威势挡下来,他也要让那几家人的血,让全天下人看到,他们骆家就是一群冷血无情的乱臣贼子。
就算他们抢了他大楚的天下,也是有失德行,不配做这天下的主人。
他明明都已经算计好,那群废物怎么能让骆翰恺将人全部救下!
跪在地上的一众朝臣,在极度的担忧后,已是没了任何念头。
这天下最终会落到谁的手上,他们无法干涉。
他们只求能保下性命,保下全家老小的性命。
皇帝看着下方跪地不起的朝臣,要亡国的悲凉终于从背脊中窜出涌入心底。
后宫里,所有嫔妃此时都躲进了皇后的宫中。
皇后看着同她斗了大半辈子的邓贵妃,心中生出嘲讽。
若是一早会预料到现在这般局面,她们还会为了各自的皇儿斗得你死我活吗?
邓贵妃垂着头,心中想的全是挂在宫墙上的那几家人。
有骆家那些姻亲为她们陪葬,黄泉路上一定很是热闹。
就是可怜她的皇儿,她费尽心血,到最后这皇位还是无法落在他的头上。
真是只要想一想,就很是不甘心。
宫门在势如破竹的攻势中,脆弱的如同嫩豆腐。
骆翰恺看着在攻门石下变得残破的朱红大门,唇角的笑意越发猖狂。
这天下,他们骆家的了!
“将士们,跟我入皇城!”
他一马当先,一手缰绳一手长枪,长腿夹着马腹,闪电般冲进了皇宫。
这是第一次他坐在马背上身形挺拔倨傲的进入皇城。
不用垂头,不用下马,不用一步步去拜见那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家伙。
他满心畅快,带着南疆来的将士,一路杀到了文华殿外。
函玉关中,前来汇报军务的一众福建路开后,宝儿终于能凑到骆霆威身边,将自己刚刚睡觉时看到的场景,一一描述出来。
“祖父,爹爹他们怎么会这么顺利?四万人都已经到了银城边都没有被发现,西凉人这么大意的吗?”
这个疑惑在宝儿心里盘桓很久了,她从醒来就已是想问。
骆霆威笑着捋起胡须,“自然不是西凉人大意,你爹爹他们会如此顺利,一来是运气确实好,二来应是这次西凉的将士确实损伤极多,沿途各地守备不足。”
这些细节常年领兵打仗的骆磬苍一定悉数看在眼里,所以才会想了法子让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路到了银城城外。
宝儿若有所思的接连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有见识过行军打仗的她,很多细节还真无法想象得到。
“祖父,大哥那边真的那么顺利吗?皇帝不会在耍阴招来逼迫大哥他们?”
他们那个外祖父尹启封可是个迂腐的老顽固,他当初不肯带家人离开京城,现在没准已经凶多吉少。
想到尹家人,她就下意识开始心疼尹氏。
有个这样的父亲,她从前一定受过不少训斥,成亲后怕是也难以躲过。
骆霆威晨起时就已是收到消息,知道皇帝将那几家人全部押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