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炀打开盒子,拿出其中一枚银色的耳钉,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耳钉直接刺穿了白炀的耳朵。
鲜血落在白炀的肩上,他却浑然不觉。
甚至连疼痛都察觉不到。
一对耳钉,他只戴了一只。
这只耳钉是属于他的。
而另外一只,是属于姐姐的。
只有把他们两个拼凑在一起,他们才是完整的。
葬礼上,银发少年耳朵上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或许是之前夜深人静的时候已经把眼泪流干了,所以真的到了葬礼上,他反而流不出一滴泪。
宁绾穿着一袭黑裙,静静地站在白露的墓碑前。
前世的她,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带任何人回家。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只是碰巧那天,她的手下告诉她,她需要一个能够贴身伺候她的女孩子。
然后又碰巧,她的车子路过了那个拐角。
又碰巧,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双跟自己一样倔强无依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她下了车,花钱赎了白露。
又花钱把白炀也带回了家。
从那时候开始,她和白露为期两世的羁绊也就跟着开始了。
一晃,这都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白露看着她从总督一步步爬上七小姐的位置。
而她不管走哪都带着白露。
亲眼看着白露从当年那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小可怜,出落成亭亭玉立飒爽英姿的女杀手。
她们曾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哪怕经历了两世,白露也仍旧一直陪着她。
甚至在她重生后,仅靠一句话,就让白露认出了重生后的她。
可是现在,白露却不在了。
但是现在的宁绾却没时间悲伤。
她把鲜花放在了白露的墓碑前。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白露的照片,然后转身朝白炀走去。
宁绾伸手帮白炀理了理他的领带,轻轻地开口说道,“以后,我会代替你姐姐好好照顾你。”
白炀麻木地点点头,“谢小姐。”
可是紧接着,他就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他不仅昏迷不醒,还发了高烧。
病床边,宁绾低头紧紧地看着白炀。
她真的很怕白炀会因为悲伤过度而猝死。
知道宁绾在担心他,薄祁言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轻声宽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宁绾没说话,只是疲惫地靠在了薄祁言的身上。
等白炀醒来后,他和宁绾一起靠在床头沉默不语。
突然失去了一个关系特别好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失了重。
她的心里明明那么难受,可偏偏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宁绾很想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里,但是现实却不允许。
云晰给她的期限开始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