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
沈卓珩给她疏通筋骨的时候,那是疼到骨子里的,比这钻心的疼痛还要疼,既然那时她都受得了,现在她同样能够受得了。
洛宁婉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她用力的咬着布,带着撕心裂肺的闷声,仰起头用力的将针线拽出来,此刻的她如同溺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噼里啪啦往下落。
好在,针扎到肉里,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回去,继续开始缝合伤口。
果然,第二针就不如第一针那么疼了。
十针下来,她的身体疼的哆嗦了起来,牙齿都是打颤的!
又喝了两口酒,才觉得不那么疼了!
将伤口的血擦了,撒上疗伤的药,将伤口缠起来,换上衣服,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抹去一头的冷汗,轻笑道:她到底不如相公那么坚强呢!
想当初她给相公缝合后背的时候,沈卓珩别说哆嗦了,冷汗都没有,哪像她,不仅哭了一场,衣服都咬破了!
她习惯了疼痛,才换上衣服,将东西整理了,又熬些姜茶,等相公回来了好喝。
她刚熬好姜汤,就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沈卓珩回来了,出去一看,是小姑身边的婆子,打着伞过来接她了。
“姑奶奶,太太听说你受了伤,心疼的厉害!让我们接你去府里呢,你快收拾收拾跟着我们走吧!”
洛宁婉本来不想去,可想到自己没有月事垫子,古代男子认为女子月事来了是不吉利,是污秽之事,一般都会避开的。
而且,古代的月食垫子容易侧漏,她和沈卓珩睡得又那么近,万一侧漏了,被他发现,她岂不是要羞死了!
所以她还是去小姑那里好了!
就点点头说道:“好的,等我一下!我给相公留个信息!”说着,进了屋里,收拾了两套衣服,给沈卓珩留了个纸条,就去了小姑家。
沈卓珩忙完回来,见院子里一片漆黑,不由得心慌,急忙进了房间。
发现房间里媳妇儿的衣服不见了,找了很久才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纸条,说去了康家。
看着纸上面的一个个字,沈卓珩只觉得磅礴的怒气在心里翻涌,甚至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担心她,冒雨去接她,为她伤人,为她处理后面的事,而她却如此害怕自己,如此避着自己,直接甩包走人!
让他情何以堪!
即便听说皇上罢了祖父的官,没收了他全家的财产,他也没有如此愤怒过!
紧紧握着纸条,再松开,则是一地的纸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