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伤疤已经逐渐在老化。
那天在星海湾,苏宛辞为了保持清醒,不断的握紧深深扎在手心中的尖锐玻璃。
到了医院后,将玻璃拔出来时,血肉淋漓的皮肉都在外翻。
那天苏宛辞昏迷,身上和手上全都是血液,陆屿亲眼看着程逸舟一点点给她处理伤口。
那天的陆屿,除了一开始到医院时,再三叮嘱程逸舟一定要保住晚晚的性命之外,其余时刻,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哪怕后来程逸舟给苏宛辞处理手上伤口时,陆屿也只是在一旁眼眸沉沉的看着,一言不发。
若不是他身上让人无法忽视的冷肆和席卷的怒气,还会让人以为病房中没有他这个人。
所以哪怕现在苏宛辞手上的伤已经结疤快要痊愈,陆屿每每看到她手心时,心底依旧抽疼的厉害。
看出了他神色有些异样,苏宛辞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我自己来涂吧,已经不疼了。”
陆屿握住她手腕,挤出白色的药膏,认真而专注地轻轻涂在她手心。
由于陆屿低垂着眸,苏宛辞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看到男人冷硬的面庞。
“真的不疼了。”她说。
苏宛辞能感受到他在涂药时的小心翼翼与心疼,似乎是怕弄疼了她,他的动作很轻很轻。
像是羽毛拂过一样,裹着一抹淡淡的痒意,让苏宛辞无意识地想要蜷起手指。
陆屿原本是扣着她手腕,苏宛辞自己摊开手心。
现在见她手心合拢,他松开她手腕,改成捏着那几根纤细莹白的手指,防止她乱动。
“这几天我天天给晚晚涂药,宝贝儿的手这么漂亮,决不能留下疤痕。”
而且这伤,还是因为傅景洲而留。
如果留下了疤痕,以后每每苏宛辞看到自己手心时,都会想起傅景洲这个人。
不管是爱还是恨,陆屿都不希望傅景洲再在她心里占据任何一个角落。
傅景洲带给她的所有记忆,他都会一点点在她心里剥离出去。
直到——她彻底忘了傅景洲这个人。
涂完药后,苏宛辞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今天涂药涂这么早,待会我洗澡怎么办?”
到时候一冲水,这药不就白涂了?
“简单啊,老公给你洗。”
苏宛辞:“……”
他这很得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见她脸上的狐疑,陆屿压了压眼底的情绪。
“宝贝儿不信?”
苏宛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