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准备尝试催眠的时候,傅景洲又说了一句:
“如果没办法催眠更久之前的记忆,那就将她脑海中有关谢砚铭和曾弘以及研究所的所有记忆全部剔去。”
“另外,这半年,和陆屿相关的所有事,必须全部催眠。”
……
一个小时后。
詹姆斯额头上浸出一些薄汗,神色中多了疲倦。
至于床上的苏宛辞,面色则是更加苍白了几分。
就连唇色,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像是经历了一场极致的挣扎和抵抗,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却终究还是失败。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小姑娘,傅景洲眼底眸色深到看不分明。
他走过去,轻轻握住苏宛辞的手。
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连带着那一丝强烈却又转瞬即逝的心疼也一并隐去。
“如何?”
詹姆斯擦了擦头上的汗,回道:“成功了。”
他语气中并没有平时催眠成功后的轻松,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傅总,傅太太的意志力太强,她在潜意识中排斥催眠,所以哪怕目前成功,我也不确定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
“你的意思是,”傅景洲的声音隐晦沉肆,“她随时可能会想起来?”
詹姆斯迟疑点头。
“如果是遇见那些记忆深刻的事情,确实会有记忆回归的可能性。”
傅景洲:“没有别的方法吗?”
一旦她再想起来,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傅景洲比任何人都明白,记得所有过往的苏宛辞,他留不住。
哪怕他掌控她的所有,哪怕他将她锁起来,将她困在一个狭小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将她和外界完全隔离,他也留不住她。
因为……他能短时间困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命。
以她的性子,宁死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所以,他只能采取极端手段。
詹姆斯拿出两只针剂。
“如果哪天催眠效力散去,傅太太想起了前半年发生的事,傅总可以考虑用这两针针剂。”
傅景洲接过来,看着针剂中的透明液体。
“它有什么效果?”
“这两针针剂可以增强催眠的效力,傅总也可以理解为又进行了一次强劲催眠,只不过一旦用了这两针针剂,过去那些记忆,就有可能,再也想不起来了。”
傅景洲并没有多说什么,将针剂放在了一边。
在詹姆斯离开前,他最后问了一句:
“她现在,只有半年之前的记忆是吗?”
詹姆斯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
“是的傅总,近半年发生的所有事,在傅太太的记忆中,全部是一片空白。”
傅景洲眯了下眼。
半年。
也就是说,醒来后的苏宛辞,只记得她即将离开研究所,要回国的时候。
傅景洲看了眼这间封闭的房间,弯腰将苏宛辞抱了起来,去了一开始二楼的卧室。
几分钟后。
刑航将詹姆斯医生送走,返回大厅,正好见傅景洲从楼梯上下来。
刑航犹豫了下,终究是问出了心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傅总,您怎么知道苏小姐一定会去游艇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