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从北境城回来的时候,睿王爷还问了一嘴钱家那两个孙子是不是今年就参加科举。
当时他也说不上来,所以这一次,除了要给钱满山送家书以外,更重要的是来钱老爷子这里了解一下消息。
如今知道了,他定是要回去,与主子汇报的。
他能看得出来,主子对钱家的重视,对钱满山和四郎两个的重视。
主子有心想提携一下钱家,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时间一晃而过,眼见着就到了即将科举考试的日期。
提前好几天,张氏便从府城回来了。
她听自家老四说过的,科举考试,像二郎三郎他们这种之前没参加过的,是需要在原籍参加县试的,县试通过以后会到府城参加府试,都通过者方成为秀才。
成为秀才以后,才有资格进行下一轮的乡试会试殿试。
张氏没指望孙子能考中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只要能考中个秀才,她都要烧高香了。
“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吃食都准备妥当了?”
“娘,您就放心吧,该准备的我和二弟妹都准备好了,都是些顶饱又能长时间存放的东西,二郎三郎两个,肯定不会饿肚子的。”
“那笔墨纸砚什么的呢?也准备妥帖了?”
“娘,早就已经备好了,二郎三郎也已经检查好几遍了,您老放心就是。”
“那二郎三郎最近身体可好?身子骨能熬得住吧?”
李氏和范氏两妯娌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哭笑不得。
“娘,您就放心吧,二郎三郎好着呢。”
离参加县试的日子越近,张氏的心里越焦灼难安。
不是就怕东西准备的不齐全,就是怕孩子身子骨能不能熬得住。
那可是好几天呢,又费脑子又熬身子的,可怠慢不得。
张氏不怕别的,就怕自家没准备好,耽误了孙子大事。
毕竟,这可是他们家孙子辈头一次去参加科举呢,张氏激动些也是难免的。
其实不止张氏紧张,钱家所有人都跟着紧张。
只不过大家表现不一罢了,如钱老爷子就是再紧张也不会说出来,而只是悄悄在夜深人静之时,长吁短叹寝食难安。
反倒是二郎三郎两个人最轻松,简直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二郎性子向来稳妥,就是天大的事那也是不骄不躁,“阿奶,莫担心,我和三弟心里有数。”
三郎性子活泼,见自家阿奶紧张成这个样子,不免就出言安慰。
“阿奶,你别紧张,夫子说过,我和二哥是肯定能过的。”
张氏一巴掌拍上三孙子的肩头,忽的又反应过来,眼瞅着就快县试了,可别再给孙子打出来个好歹,然后又使劲去揉了揉自己打过的地方,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骄傲,你看看你二哥,稳稳当当的多好,这还没考呢,你咋就知道一定能考过?”
说完这句话,张氏就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一连“呸”了三口才罢休。
“呸呸呸!阿奶不是那个意思,你们都是阿奶的乖孙,当然是都能考过的,阿奶是说——做人还是得低调些好,你看你阿奶我,一辈子都是低调人,我还在府城大户人家做过丫鬟呢,那可是户有身份的人家,如今人家在京城做三品大员呢,我炫耀过吗?”
三郎忍俊不禁,阿奶您说您炫耀过没有?估计满村的人都知道您曾经在府城做过丫鬟这事吧?
“阿奶才是真低调。”
三郎:呵呵,机智如我,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