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自言自答,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亭子的边上,抬手,一片红色的梅花落在手上,轻轻的捏了梅花,鲜艳的梅花汁水顺着纤细玉白的手指慢慢滑落。
“她不喜欢我,她只喜欢弟弟,我之后也不喜欢她了”。
月白染着梅花汁水的手指点上蒙着眼睛的白绫,素白的白绫瞬间像是沾染上了血迹一般,透着糜烂,梅花的香气在顷刻间加重。
月白回头,似乎带着白绫的眼睛还能看见一般盯着初月,语气轻缓:“你叫什么名字”。
“初月”。
“真巧的,我的名字中也有月,我叫月白”。
月白轻笑一声,似乎很高兴。
“你的两位师兄没有死”。
“嗯,你真好”,初月夸奖道。
“外面又来人了,也是你认识的吗”?月白问。
初月想了想,一个都不认识,就一个学校不同班级的同学:“嗯,同..道中人”。
“呵,他们总是这样锲而不舍的来,和尚、道士,总觉得可以拯救我一样,让人厌烦”。
月白撇了撇嘴,似乎有些烦躁。
初月转了转自己的脖子:“你不想被拯救吗”?
月白看向初月,似乎是觉得好笑,清风荡起碎发,月白的声音轻又缓:“我不在深渊”。
初月微微偏头,斑驳的没有丝毫暖意的阳光照到初月一侧脸颊,在浓密又长的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初月抬了抬头,微微闭眼迎着阳光,细碎的阳光好似撒进眼眸。
初月抬了抬手,挡住了阳光,问道:“是吗”?
月白不看初月,扭过身,看着面前的一片梅花林:“是,在深渊不是我”。
“那应该是谁呢”?
月白似乎身体有些颤抖,声音变的颤抖,近乎于吼着喊道:“我不知道,不是我”。
初月起身,舒展了下毫无亮色的道袍,随即点评道:“月白,这个名字真好听”。
初月眼眸往一边瞟了一眼,栾岢一身黑衣而立,对着初月摆了一个ok的手势,初月点头。
“双浮县中的人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月白没有什么反应,初月也不想跟她再说什么,扭头离开。
离开双浮县后,初月坐着马车慢慢的朝朗悦城走。
月白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管是她的恶女人格还是小白花人格都不会滥杀无辜。
刚才月白讲的故事不完全。
至少她在中间的人物不完整。
从她口中的整个故事贯穿中,没有她自己参与的身影,刚才讲的故事是她自己最后去看江姨娘,然后江姨娘给了她内丹。
其实不是。
在算计江姨娘的整个过程中都有月白的参与。
最后江姨娘的内丹也是月白自己剜出来吃了的。
不过是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无辜的人,双重矛盾下,月白分裂出来了两个人格。
双浮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月白。
她有一个重男轻女的母亲,一个事事不管的父亲,一个从小扭曲的人格,在江姨娘身上感受过温暖。
却又用江姨娘对她的温柔帮助自己的父亲,只是想从父亲身上感受到父爱,也能让嫉妒江姨娘的母亲开心。
奢望着母亲也能抱抱她。
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祭坛上,月白浑身鲜血爬在血肉中,摸索着从江姨娘身上扒出了内丹。
食妖兽肉能不能延年益寿,初月是不知道,自己也没吃过,但看双浮县的情况,延年益寿可能也有,但更多的是变成一个污浊的人。
充斥着死气与肮脏。
把俩师兄救出来后,初月给俩人塞上马车,给了一个马夫钱,让他赶着马车给这两个昏迷不醒的师兄送回圣阳宗。
初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脸。
唉,本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啊。
“呵。虚伪”栾·车夫·岢闻言忍不住嘴贱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