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给了赵景龙,他们家现在的地址后,俩人分开。
赵景龙目送着初月离开,捻了下手指后离开。
在车站辗转了几回之后,赵景龙还是坐上了车。
他现在回不去是真的。
跟他一起卧底的队友死了好几个,之后他们的卧底还没有结束,那些地方就突然被军方的人给端了。
他们几人在军方来之前莫名奇妙的收到了不知道是谁送的信息,半信半疑的在那天军方来的时候躲了起来。
之后就在他们以为卧底结束可以回到部队的时候,从报纸上看见了,自己的上司居然被捕了。
他们的身份是机密,一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知道他们的卧底身份的只有那个上司知道。
至于上司汇报给哪个人了,他们无从得知,如今帮派被端,清除,他们几人的身份也在通缉之内。
前几天他还要去找队友,可是刚走到的时候,队友暴露被公安的人抓走了,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脸。
在帮派的时候,跟人火拼受伤了,帮派老大让人给他的面部治疗,好了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如今所有的情况都不明,所以他那方也不敢去。
只有低调观察。
谁知道就被一个小姑娘给看见了。
车窗外景色迅速倒退,赵景龙不由的苦笑一声,几年时间,真是变了不少事情啊。
“XXX站到了,有没有下车的旅客”。
列车员在门口扯着嗓子喊,赵景龙才能回忆中回神,拉上自己不多的行李下车。
出了车站,赵景龙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按照初月给的地址走。
小街道弯弯曲曲,人声鼎沸,充斥着烟火气息。
街边小男孩端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拿着冰棍小心翼翼的吃,右手边蹲着一个盯着男孩手上冰棍,盯得蜿蜒于歘,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渴望的看着:“哥哥,能给我舔一口吗”?
小姑娘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是路边一只讨巧的小狗一般。
男孩一脸傲娇,独食的护着自己的冰棒:“不行,妈妈给我买的,才不给你吃,你想吃,给妈妈说,让妈妈再给你买”。
小女孩眼眸黯淡,眼眶中凝结泪水,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小姑娘,叔叔给你买好····”。
“暖儿,咱才不吃他的,姨姨给你买好不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话的两人抬头。
暖阳下,妇人挽起长发,衣襟处沾染了不少面粉,身上带着围裙也有些脏兮兮的,暖日照在女人脸上。
柔和艳美,赵景龙看的有些呆愣。
此人正是初月那漂亮妈李翠兰。
李翠兰察觉有人看她,回看过去,一个不认识看起来有些沧桑的男人,但是给她的感觉却有些熟悉。
李翠兰试探的问:“我们认识吗”?
赵景龙垂下眸子,硬汉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有些森然,他点点头,沙哑着声音开口:“也许吧”。
李翠兰皱眉。
这个老男人有毛病吧,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也许是个什么鬼。
拉上还在眼巴巴看着男孩吃冰棍的小姑娘朝着买冰棍的老头那边走去:“两根”。
“好咧,八毛”。
“王大爷,你这真是涨价涨的快,前几天还三毛一根呢,今天就又涨一毛”。
“哎呀,物价涨的快,我也没有办法,大家都是一个样嘛,我涨的也不多”。
“还不多啊,都涨一毛了”。
“你真是的,你店里生意那么好,还缺这一毛啊”。
“当然缺了,我女儿还上学呢”。
“说起你女儿,也快毕业了吧”。
李翠兰说起自己女儿,那叫一个侃侃而谈,神情中满是自豪感,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喊,我女儿是个大学生。
“李姨”——————
店里辛笙再喊她,李翠兰才止住了炫耀女儿的架势,朝着店里去。
赵景龙也跟过去。
如今的店面发展成了一个大饭店,雇了服务员还有厨师,现在店里的生意简直火爆。
赵景龙跟上李翠兰过去。
“你店里缺干活的吗”?赵景龙上去就问。
李翠兰狐疑,她抱着胳膊开口:“缺是缺,但是····”。
赵景龙一笑:“只要包吃住,我不要工钱”。
李翠兰眼眸子一亮。
这年头不要钱的傻蛋可不好找啊,得留住。
但是也不能什么人都留,还得盘问盘问。
李翠兰盘问一翻下来后,满意的点点头。
很靠谱。
“你叫什么名字”?
“赵景龙”。
“赵景龙”!!!李翠兰一听,猛地一震,然后细细打量赵景龙,长得也不像,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同名同姓。
“怎么了,你认识我”赵景龙挑眉,眼眸中含着侵略感。
李翠兰被看的心下狂跳,轻咳一声,尴尬的移开视线:“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名字一样”。
“是吗”?
几天下来后,李翠兰越看越满意,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
不错,以后这种不要钱的傻子可以多来一点。
初月那边毕业之后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给她妈了信息,自己在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晚点回家。
街上,初月正拿着东西看,突然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
不远处对着她招手的江染。
“初月,你没回家啊”,江染很高兴能看见初月。
“没有还有一些事情,你呢”。
“我跟着我的老师做研究”江染眼睛亮亮的。
“别问我什么研究,我不能说,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幸运,之后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面了”江染拉着初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我总觉得我很幸运”,江染突然哭了:“初月”。
“嗯,江染,加油”。
“好”。
这次分开之后,初月跟江染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不能说,初月却知道,在国家的某个地方,有不少为了国家而选择远离家人,远离社会,放弃一切的研究人员,他们夜以继日,以牺牲自我奉献的原则,默默做着暗夜行者。
做暗夜行者的也不仅仅是他们这类人。
还有以一种假身份每天带着假面具生活在明处的,也有坚守原则独行黑暗的。
光明与黑暗都需要引导。
透过树叶的阳光在地上作图,初月拿着行李终于回来了,来接她的除了漂亮妈还有赵景龙。
“妈妈,我好想你啊”初月扔下行李扑进妈妈的怀抱里,在软噗噗的妈妈身上蹭了几下。
然后起身对着赵景龙喊到:“赵叔叔好”。
这回轮到漂亮妈懵逼了:“你认识他”。
初月看了看眼神不知道看向何处的赵景龙,又看了看懵逼的妈妈,毅然决然的揭穿了赵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