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枯木，一块风干的肉条，一团干蘑菇，一张带着淡淡金色的纸张。

做完这一切，他将这几样东西分别放在房间的角落，然后用混杂着精血的朱砂开始在地板上面仔细的描绘着什么。

同一时间，苏阳从吧台里面拿出一个册子轻轻打开，里面厚厚一叠都是各种各样的图画，有一些古怪的阵法，器物，也有思维导图一样的东西，中间夹杂的几张人物画，风景画显得十分不起眼，可若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这似似而非的画面上正是书店和里面的几个人。

拿出风月小锥，苏阳口中念念有词，精致的笔上闪烁出异样的光辉，不需要人操控便缓缓在纸面上运动起来，只是片刻功夫，几张画卷便被染上了颜色，栩栩如生。

“啪啦。”

随着一声脆响，风月小锥落地，那几张画卷顷刻间化为飞灰，缓缓消散，做完这一切的苏阳颓然坐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仿佛要死了一般。

同一时间的萧明已经画好了地面上的铭文，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来到房间中央，平静几分钟让心绪宁静之后开始缓慢的迈出步伐，有些像是装神弄鬼的骗子，但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凝重，庄严。

片刻后他开始调整步伐，速度也越来越快，口中的词语变得含糊不清，却充满着不容易质疑的味道。

很快，地面上升腾起淡淡的红色迷雾，熟悉的身影缓缓显现，旱魃的脸上带着些许异样的神色，看着下方气喘吁吁仿佛做过剧烈运动的萧明神色复杂。

有愤怒，有惊惧，也有无奈。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之前有过一段幻想，是关于前世的，我似乎释放了一个叫做玄女的强大家伙，我的身边有着无数强者似乎在做什么事情，奇怪的是，那个玄女和宋溪雪的样子别无二致。

我起初认为是前世失去了记忆，可后来我渐渐不那么认为，随着这次规则融合，我有时间静下心来看一些书，读一些这个世界的典籍，依稀之间发现了些东西。

时间停止，空间错乱，这个世界的历史和修者世界的传说过于驳杂，远远超过了时间内所发生的极限，联想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联想到为什么他们能够如此的改变世界规则，天幕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是几千年就构成的。

我一直忽略了非常关键的一点，规则的演化需要时间，这一切都太快了，快的不真实。”

“这就是所谓的神明可以为所欲为么？”

萧明用极其沉稳的声音发出质问，他也是今天在和李东来交谈的时候才将这些零散的线索穿成一条线，甚至在回来的路上都难以相信。

一切都是虚幻，他不敢相信有这种力量，可以将虚假变为现实，那他算是什么，前世的经历，今生的过程，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当许家可以成为真实，原本的真实却又不存在，这亿兆生灵又算是什么。

萧明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他只是愤怒，被人当做玩具一样摆布，捉弄，他不相信如果继续走下去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某一天就会被无情的抹杀掉。

面对萧明的质问，旱魃显得很冷静，从最初的惊讶到如今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没有被拆穿的羞愧，没有理亏的退让，只是淡淡地说道：“所以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