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镇外,前面除了锣鼓声还传来一阵又哭又诉的声音。
听的陈明月满心疑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朝和他们一起走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询问。
“大娘,我想问一下前面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人一路哭诉?”
那大娘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面容极为年轻,以为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看热闹。
年纪还小,自然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热心解释道:“这是在哭祈,希望龙神看到干旱的庄稼田地能快点下雨。”
陈明月恍然笑道:“哦,原来是这样!谢谢大娘!”
原来抬着龙神像到镇外是为了让龙神看到庄稼枯黄,土地干裂,河流水少的干旱场面。
再安排一些人,带着天气干旱无雨、庄稼减产甚至颗粒无收的苦悲,再不下雨就无法生存的悲痛心情哭诉祈求。
希望用哭诉的方式来感动龙神,早日降雨。
陈明月带着孩子们随队伍绕着镇子缓缓走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靠近道路边的庄稼。
发现田地早已皲裂,庄稼枯黄,不见绿意。
稻穗上挂着的谷粒大多是又少又干瘪,甚至还有一部分抽不出稻穗的。
目测一亩地可能连一百斤稻谷都收不上。
再筛去干瘪无用的,可能只有五六十斤。
若是佃农,除去佃租,落到自己手里的,也就三四十斤,甚至更少。
辛辛苦苦半年,到头来一亩地就得了那么点稻子,可能还要卖掉一部分换钱做家里的开支。
或者舍不得吃全部卖掉买回更便宜的粮食。
粮食亩产低,农具也不给力。
一户佃农,家里人口少的,顶多能耕种五六亩地,可能做死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行至半道,队伍经过陈明月买下的那块地附近。
想到买下后就没有来看过,孩子们也还不知道家里的地在哪里,陈明月小声道:“修慧,修逸,我们家的地就在这附近,娘带你们去看看,走。”
随后带着三个孩子悄悄离开了队伍,来到自家的地里。
陈明月站在田埂上指了指田地的大致范围,和杨修慧,杨修逸笑道:“从这里,到那里,一共十亩都是我们家的地。”
杨修慧身形比杨修逸高,看清了陈明月指的大致范围,兴奋笑道:“娘,原来我们家的地这么大啊!可以种好多粮食了。”
记忆里,爷爷奶奶家里都没有一块这么大的地,都是东一亩,西一亩,零零散散的。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有十亩地,可亲眼目测杨修慧才明白十亩到底有多大。
杨修逸也兴奋道:“这就是我们家的地啊?好大啊!娘,地里的稻子什么时候能收割?到时候我也要来帮忙。”
“再过十来天吧。”
陈明月一边说着,一边捧起一束稻穗,发现自家的稻子比方才在路边看到的更加稀少和干瘪。
走下田埂往里走,一路细看,几乎都是又少又干瘪的稻穗,都因没水支持稻禾抽穗灌浆。
地里也是裂开了一道道大裂缝,陈明月还看到了几个老鼠洞,洞口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稻穗。
“娘,我们家的稻子好少啊,还瘪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