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疼,可此路是必经之路。透过镜片看了一眼江汉东,见他面无表情,江诚也就放心大胆往前开了。
要说真的心疼那肯定是自己这个父亲了,毕竟是他买的车,江诚也没有太多的参与感。
只是此时的江汉东眉头紧锁,并没有发出声来。江诚估摸着可能是要拜祭,心情很难好得起来。
经过这段泥巴小路后,江诚总算开到了祖宅门前。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房产,此时门楣都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清扫了。
江诚也能理解,现在都住在城里,除了清明也没有人回来。再说了,回来也仅限去上坟,没有人会在祖宅里住。
江诚将车子停在门前的谷场上,江汉东和曹雪华先行下车。曹雪华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上挂着的锁。
推门那一瞬灰尘扑面而来,江诚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屋子正中的长桌上摆着爷爷的遗照,上方还摆着老式的挂钟,江诚不禁回想起以前和爷爷的点点滴滴。
一时间几人心情都沉重起来,连江诚也没了来时的轻松惬意。
或许记忆才是最沉重的那样东西,而一个人则常存在他人的脑海中回忆里。
曹雪华给江诚几人分了工,江诚负责贴对联,而江汉东和她则负责打扫屋子。
屋子并不多,后院的一部分结构已经倒塌。江诚望着后院的残垣断壁,以及那孤零零的枣树,不禁心生岁月摧残之感。
足以见得那些伯伯们并没有回来看过,或许祖屋早已不再重要。因为没人居住,所以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江诚决定出点钱维修一下,至少保留好现在已有的结构,也给大家留一个念想。
对江诚而言,小时候跟随爷爷奶奶生活的日子,那种点点滴滴的回忆才最珍贵。而这历经沧桑的祖屋是最好的见证,他不可能让屋子倒下去。
屋子里的门并不多,江诚用透明胶带很快就粘贴好了。害怕老妈骂他,还特意加入清扫队伍,将布满灰尘的木门上上下下仔细擦拭了一遍。
扫视了一下贴好的对联,江诚肉眼比对了下,发现大差不差,也就放下心来。
重要的大门,也被江诚贴上了新的对联。望着两旁年久的浆糊痕迹,江诚感受到了岁月的沉淀。
将屋子打扫干净差不多也到了中午,江诚给爷爷上了上香,又摆了几个贡品,这才轻松些许。
他最看不得就是这种场面了,江汉东神情落寞,颤颤巍巍擦拭着相框,连带着眼眶也红了起来。
江诚打量着房屋的摆设,依旧是十几年前的物件。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过,自从爷爷搬到了城里祖屋就空置了下来,一把锁锁断了爷爷的回家路。
江诚也很无奈,这几年爷爷的老年痴呆愈发严重,直到去世才记起一些事来。他们可不敢放任爷爷一个人住在祖屋,没人照料也不放心。
摸索着小时候大伯从魔都带给他的海螺口哨,那时候大伯对他还没现在这么恶劣。
也不知道何时起,亲戚间变得冷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