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受惊动了胎气,皇帝都赶回了皇宫。
如此重大的消息,更是引起了明光园的轩然大波。
“皇后还当真好运气,明明太医都断言过难以有孕,却还是被她怀上了。”陶贵人甩了下手绢,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反倒是林暄妍还有空煮茶,伴随着一阵袅袅茶香,陶贵人刚刚见底的茶杯,又被蓄满了。
反观林暄妍自己的茶杯,却是清澈见底,赫然是一杯白开水。
有孕之人不宜饮太多茶水,尤其是浓茶,虽然时日尚早,之南还不能诊出是否有喜,但还是得多注意些。
“怀得上是运气,生得下才是本事。”林暄妍淡淡道。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陶贵人听到这话,不由面露迟疑,不自觉的放低声音,“难道、难道要对皇后的龙裔下手吗?”
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又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孩子毕竟是无辜,我没有……”
林暄妍按住陶贵人的手,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暂时没有对她的孩子下手的打算。”
“但我坐得住,不代表旁人也坐得住。”
姗贵人孕育三皇子如此艰难,想来皇后也差不多,说不定只需对皇后下手,孩子就自己怀不住了。
何况,吕婕妤与宜美人难道就坐得住?
别说这二人了,就连储常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才染红的指甲就断在了掌心里。
和着血色往下跌落。
“主子!”惜柔惊呼,连忙去扶储常在。
可储常在却一手将她挥开,怒道:“滚!”
“主子您的手……”
惜柔还想说,却被储常在直接推倒在地,“我叫你滚,你听不见吗?”
嗓音低沉,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惜柔被吓到,不敢再留,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储常在看着被惜柔不忘阖上的门,良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的贴身宫女已经换了一个,但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个惜柔背后有没有人,是不是还是皇后的人。
她是跋扈了些,可她能在家中让父亲有意养作嫡女,又岂是只有一张脸。
她知道自己进宫是来做什么的,是给皇后生嫡子,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
但这些再看来并不值当什么,毕竟皇后给过她承诺,会好生抚养她的孩子,日后孩子登上帝位,她也能当太后。
她的确曾希冀过当正房娘子,可比起能进到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日后还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正房娘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皇后千不该万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
抚养三皇子,跟她说是自己因三皇子与二公主早产一事而被皇帝敲打,所以要好生表现一段时日。
让她放心,嫡子只能出自储家。
她还奇怪,为了表现自己好生抚养三皇子,有必要将宫权都暂时下放吗?
眼下看来,原来是想给自己落个清净,安生养胎才是真。
那她呢,一辈子就落得个常在之位?
有皇后在,她就算能生出四五个皇子,也难登妃位。
皇后的孩子,一定不能留。
储常在攥紧拳头,面上闪过一抹狠厉。
身为皇后的族妹,储常在都如此,那便更别提吕婕妤与宜美人了,更是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但眼下皇后在皇宫,而她们在明光园,鞭长莫及。
等到皇后的胎坐稳了,再想下手可就难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翌日林暄妍就收到了宜美人的传信——
“娘娘,宜美人约您去十里池。”之南上前禀告。
林暄妍挥了挥飘过来的熏香,懒洋洋道:“她倒是心急,可我又何须与她趟这趟浑水?”
“你去回她,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若能做到,可帮她一把。”
“是。”之南躬身退下。
连个章程都没有,就想约她见面,哪有这般好的事?
至于她能帮什么,自然是看宜美人需要什么,举手之劳林暄妍不介意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