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妍看了自然只有笑。
而齐昀初的泪水却是一并送去了皇宫。
“今日又哭了?”齐朝策听完安山的汇报,不由捏了捏眉心。
安山满脸为难,迟疑道:“听说比前两日哭得还厉害些。”
“陛下,要不要让玉妃娘娘过去?”安山提议道。
齐朝策闭目想了一会,才道:“等过两日再说,小孩子忘性大。”
“在此前,不要让玉妃知道,朕不希望再发生太后这样的事。”
“让人送些玩物过去,多哄哄她。”齐朝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在早晚的诵经祈福时,安分一点。”
安山一一应了下来。
为国祈福,若有皇子的情况下,的确轮不到公主。
但在国朝没有嫡公主的情况下,大公主的意义比起一般的皇子而言更为特殊,且二皇子喉部有疾,而齐昀初在出生时,又有仙人给太后托梦,乃是花神下凡。
自然更为尊贵。
有人想利用民心作祟,他偏要用民心拿回一城。
思及此,齐朝策蓦地道:“朕记得玉妃亲手做了几件衣裳,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灾区,再寻才子做上几篇文章。”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办。”安山颔首道。
宫中妃嫔捐了不少财物,但只一小部分是银钱,另外那些珠宝首饰都得先换成银钱或是粮草,才能送往灾区。
林暄妍做的衣裳自然也得先跟着这些物件走流程,但现在有了皇帝的吩咐,想来不出半月就能到达灾区了。
但这些林暄妍一概都不知,她只知道明光园最近总有人在念叨她的女儿。
“娘娘,奴婢今日外出,又听见有人在说公主,”之柳笑盈盈的回来,“说都是因为公主去了泰宁寺祈福,祈安江才变得风调雨顺起来。”
“就连盛天的气温,也不似之前那般炎热了。”
林暄妍失笑摇头,“白露将至,本就该转凉了;至于祈安江,雨水少了自然再难兴波澜,且朝廷的赈灾物资陆续抵达,欣欣向荣是应当的。”
“这些与她一个小孩能有何干系?”
话虽是这般说,但林暄妍是绝不会将这番话传出去的,齐昀初能得百姓喜爱,作为皇室女是再好不过的了。
至于齐昀初本人,如齐朝策所料,哭闹了几日后发现毫无用处,便收敛了许多,只偶尔还会想到林暄妍,掉几颗金豆豆。
毕竟除了林暄妍,她的身边还是有许多熟悉的人。
“对了,”林暄妍蓦地想起,“我那几件衣裳应当快到灾区了,我让姑姑找的人,可找好了?”
之柳一听这话就笑了,从袖中拿出刚拿到的信,“娘娘,于家送来的信。”
正如齐朝策要找人大肆宣扬林暄妍的为国为民,林暄妍断然也不可能只光送衣裳过去。
人心嘛,总是容易被笔杆子糊弄。
只不过于家的能力在那,寻不到大家便只能寻落魄诗人,不能以质取胜,便只能以量取胜了。
也幸好于景明作为当年的状元郎,虽然如今被贬到了贫瘠之地,但仍是有几个不离不弃的好友的。
不过如今有了齐朝策在背后的推波助澜,林暄妍想收拢民心,便不再是有可能。
日子似乎一日一日的变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