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有点纳闷儿郝夏和刘竹说了什么。
他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而且这种在外的场合,喝醉是一件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事,通常他们不会这样做。
是的,她就不会这么做,这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的感觉,很讨厌。
花籽儿把她送到门口,就有眼色地离开了。
走进套房,闻到一种混着香氛和酒精的味道,但是仔细再分辨,还有一丝丝的烟味儿。
面色一沉,楚莲连忙走进去,就看见大开的窗户旁,刘竹颓废地趴在上面,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
“你在发什么疯。”楚莲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大步走过去拿走他的烟,摁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干嘛生气?”他懒散地问,“我点着玩呢。”
刘竹靠在窗框上,风把他的刘海吹得凌乱不堪,吹得他双眼酸涩,他勾着薄唇笑得瑰丽:“小孩管起大人来了。”
“还没到零点,你目前还没有成年。”楚莲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反驳。
刘竹身上的衣服有些湿,自然地透着里面肌肉的纹理,看起来很像超市里封在保鲜膜里的肉制品。
她走近想要把窗关上,但是刘竹按住了她,“不要关。吹吹风。”
“和我一起。”他凝视着她。
楚莲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只不过他被吹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她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她用手指把他头发拨到一旁,虽然没有碰到他眼睛,他还是下意识眨了下眼。
“我们一直都一起啊。”楚莲望向窗外,昂贵的套房果然有贵的道理,外面是连绵的山脉,一片青葱,“但窗户总会关上的。”
“那就砸了它。”
“会有人安新的。”
“那就当这里的老板,不让别人安。”
“何苦呢?你不会一直想吹风的。”楚莲看刘竹把脸埋在胳膊里耍赖,笑着把他拉出来,“你只会多一个漏风的房间。”
“唔。”刘竹把脸贴在玻璃上,长长的睫毛因为他之前的揉搓,掉了一根在脸上,他叹气,喉咙里都是些委屈的呜咽。
“为什么不能先来后到呢?”刘竹问她,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我总是没有拥有的资格呢?”
楚莲这次没有回答。
“如果没有他,我就不用迟上两年学,现在已经在准备高考了。”刘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香槟,坐在沙发上粗鲁地打开对嘴吹,“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就不会在梧桐。嗝。”
“如果没有他……”刘竹充满痛苦地看向她,但是没有再说下去。
楚莲走过去,弯腰把他脸上那根睫毛摘了下来:“可是如果没有他,你不会来二十三中,不会多管闲事,不会认识我。”
“你以前说不怪你弟,因为和他无关。”楚莲蹲在他面前,双手捧住香槟的瓶身,让他不能下意识地继续喝,“今天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