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今夕是何年的茫然。
她刚转了转脖子,就听见身边一道声音传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郝夏看到她望着手腕的敷贴,率先回答了她要说出口的问题:“你本身就营养不良有些贫血,昨天情况又特殊,所以给你注射了红细胞悬液。”
“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莲没有马上回答他,她先是环顾了四周,再看向他的脖子,仔细回忆发生过什么,却只感觉一切都很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的念头,是想要拉着他去死。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但是当时她控制不住自己。
掐在他脖子上的触感还依稀留存到手上,但是后来呢?
她又望向自己的左胳膊。
发生什么了?
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包扎的时候有没有人发现她身上其他的伤?
郝夏似乎很了解她的身体情况,是不是做了什么检查?
这里不像是普通的医院,这个宽阔程度至少肯定是什么vip病房。
她甚至有种熟悉的感觉。
楚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移动着身躯坐了起来,郝夏也自然地给她后背垫了一个枕头,就好像他习惯了做这些事一样。
楚莲皱着眉,她伸出右手抓住了他。
他的行为太不寻常。
郝夏是什么身份她清楚,他们这种人从小就没有伺候过人,这种事只有护工做的份。
这个细节不太对劲。
“怎么了?”郝夏笑了笑,他的嗓子虽然还有点哑,但是已经不像昨晚那么严重,听起来反而更加有磁性,“一个枕头够不够?”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笑,还是像她记忆中一样对她温柔,但是就感觉哪里很奇怪。
她有种被盯上的错觉。
“你不用这样。”楚莲把他轻轻推开,“很奇怪。”
不是说她没见过郝夏亲力亲为做事情,而是他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外面,装出的体贴都是有目的的。
他本身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所以此刻这样自然的姿态太不正常了。
没道理突然在她面前就装起来了。
如果不是装的,那更让人不能理解。
“你不用讨好我,”楚莲最后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冷香的事就先按下不表,我们的交易还算数。”
“嗯,”郝夏把枕头放好之后,撑着床沿朝她轻笑,“好啊。”
楚莲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
很危险,感觉很危险。
这样的直觉在心里不停的咆哮,她开始不停地回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肯定是病情发作了,但是郝夏却没有问她或者试探,有没有可能她是直接昏倒了?
毕竟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了,应该是会拿她的病情做交易的,这是他的商人本性。
那她问出口只会节外生枝。
楚莲又下意识地看了他脖子一眼。
她不应该冲动的,她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
而且究竟为什么会像田笙一样开始伤害别人了?
她怎么能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