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金丹雅!她怎么来找楚莲啊?”
“这两个人不熟吧?”
“压根不是熟不熟的问题好吧?金丹雅怎么可能会和楚莲有联系!”
“该不会是为了周子航找楚莲麻烦的吧?”
大家趁着楚莲走出去的空档里,开始忍不住讨论起来。
金丹雅,竞赛班的大姐大,八班周子航的女朋友,是连四班的韩小玫都认码头的人物。
她明明在竞赛班,还敢说没人影就没人影,所有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和周子航就是默认的年级扛把子。
要说是全校扛把子也差不多了,毕竟其他两个年级虽然也有八班在捣乱,但是没有这么混的。
其实这也不奇怪,一中校长今年侧重点在于做出点软实力的成果,所以拓宽了一下生源的“条件”。
钱包鼓了,自然就放这种臭鱼烂虾们进来了。
“找我有事儿?”
楚莲从后门走了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
应该没看错,眼睛肿得挺厉害的。
金丹雅一句话没说,和刚才一样,偏了偏头让楚莲跟上。
真有事儿肯定也不能在走廊谈。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雨开始不住地往教学楼潲,平常没有眼力见的各班同学现在倒是有精神头了,一个接一个地出来关窗。
那架势估计一个窗得分配十个人出来关。
“有好戏!有好戏!金丹雅来找楚莲的茬儿!”
“我擦,金丹雅上一次把柴娜收拾得不轻,这一次终于轮到楚莲了?”
“啊?明明是周子航犯贱!干什么怪楚莲?”
“人家把那烂黄瓜当宝,那哪能管得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楚莲?之前不还说人家是白莲花?”
“啧,就你话多!”
这种天气自然是不能去露台了,金丹雅带着楚莲绕到了行政楼的一个死角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两把椅子放在旮旯里,其中一个上面堆满了书,最顶层的一本已经让雨水打湿了。
在矮墙的台面上还有一个搪瓷杯。
金丹雅走过去把杯盖翻了个面扣回去,从兜里掏出了盒RAISON。
楚莲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烟灰缸。
“你在这儿抽,”楚莲说这话的时候,金丹雅已经在点火了,“不怕被抓?”
“你以为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金丹雅颓唐地倒在椅子上,她面朝着天空,把两脚搭在墙上。
金丹雅叼着烟斜着头望她,伸出手拍了拍那堆教材:“把这些破烂挪走,自己坐。”
她吸了口气,又闭上眼吐出去:“来看看雨。”
“说不定赶上运气好,”金丹雅朝她满不在乎地笑,“咱俩就被雷劈死了。”
楚莲虽然坐下了,但是她没有把书放在地上,而是抱在了怀里。
她低头看扉页的名字,上面写着金丹雅。
“你每天不待在竞赛班学习,反而在这里看书?”
搪瓷杯盖的烟灰被雨水打得开始泥泞。
似乎就如同这个物件原本的主人一样,本应是最正直朴素的象征,却慢慢开始藏污纳垢。
金丹雅毫不在乎地往里继续抖着灰。
反正都已经这么恶心了,也不差她这点。既然没人在乎,她也不在乎了。
从这搪瓷杯不再是杯子开始,它就注定脏到底了。
“eng,”金丹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应道,“没见识过这种特权?”
“这间屋子是我的,”金丹雅指了指背后的门,“但是里面太闷,像鬼屋,我还是喜欢这儿。”
楚莲望着金丹雅的侧脸:“这是你和周子航的秘密基地?”
“这是我的地方,他不愿意来。”金丹雅闭上眼感受凉风吹过,“他巴不得离我远点。”
天空突然传来猛烈的雷声,她们的对话就到这里断开了,金丹雅把尾端的火星按在杯盖上,发出如烤肉一般的“滋啦”声。
火一下就灭了。
楚莲下意识皱了皱眉,感觉胳膊上的伤痕痛了下。
“你看,像不像江湖那群人,”金丹雅像在自言自语,“哀嚎一声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哦,我忘了,你应该是没听过的。”
“瞧这坏天气,”金丹雅仰着头直视乌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以,”楚莲望着这声势浩大的雨,慢慢问道,“你为这坏天气哭了?”
金丹雅把手枕在脑后,感受几滴不听话的雨掉在滚烫的眼皮上。
“是啊。”金丹雅说,“是不是很好笑?”
“明明早就见惯了的事。”
楚莲抱着书没再搭腔了。
她不知道金丹雅确切的背景,但是前几天在江湖看到的一切,也能让她猜测一二。
周子航和金丹雅的情侣关系,很奇怪。
周子航似乎是惧怕,又似乎不是,但是毋庸置疑,金丹雅有绝对的话语权。
周子航说,金丹雅的父亲能保江湖的荣华富贵。
那么很明显,周子航和金丹雅,是一个黑一个白,而金丹雅就是手握伞柄的人。
可她又为什么非在周子航这颗树上吊死?
“我答应柴娜的,已经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