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高玟从前门进来了,她把扩音器和教材书放在讲桌上,糯糯地开口说:“大家准备好下节课的书,张老师说要用第二册。”
“不要等下上课再出去拿哦。”
李国梁在下面学着她的腔调说:“好的喔~”
高玟皱皱鼻子瞪了一眼自己的新同桌,戚志新便把书卷起来去拍李国梁。
单衡光开始在自己的课桌上扒拉,他不太记得放哪儿了。
“我记得你放在柜子里了。”楚莲说,“之前清考场的时候,你的书全塞进去了,后来也只拿了常用的出来。”
单衡光的手顿了一下,他呆呆看过来,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记得这些,随后勾起嘴角笑得很开心,连连点头:“嗯!”
楚莲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他背后摇曳的尾巴。
她一瞬间思路歪了一下。
相比于郝夏,明明单衡光才更像大傻狗。
以前像哈士奇,现在倒有点往边牧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把单衡光当大狗,估计才真的会给人一种想要扔骨头的责任感吧?也才真的能让人相信小狗也会孤单那种话。
毕竟他孤零零在单家的样子她记得很清楚的。
郝夏说的每一句违和的话,放在单衡光身上似乎都顺其自然很多。
因为如果类比起来,单衡光是真的很爱啃骨头,而郝夏是要吃人肉的。
简直是天差地别的性格。
她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么代入单衡光?都怪郝夏最近总发疯,搞得她的思想也被污染了。
楚莲打断自己的思路,站起身朝外走。
单衡光想也没想就跟她一起走,却在路过讲桌的时候一个踉跄。
他扶了一下讲桌边缘,瞪着收回脚的某人。
郝夏微微笑了笑,还是那惯常的温柔班长模样。
“不好意思,”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腿太长了,没注意到。”
“你没事儿吧?”
单衡光左右晃了晃脖子,咔咔作响,这下没有楚莲在场,他的脸色根本也没再压着。
他抓着讲台上的湿抹布,下一秒就摔到郝夏的桌子上。
桌子上的试卷一下子就湿了。
“呀,不好意思,”单衡光活学活用道,“我手滑了,不小心。”
“你没事儿吧?”
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勾了勾嘴角学着郝夏的模样,弯了个假模假式的笑,“班长脾气这么好,不会生我的气吧?”
“班长不会又要向我同桌装可怜吧?”
他每一句话都极为阴阳怪气,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他的针对。
郝夏冷淡的笑意不达眼底,他抬起自己被弄脏的手看了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方巾。
他缓缓地擦拭着,低下头轻笑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你这种垃圾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单衡光紧盯着郝夏手里的方巾,手死死地掐在讲桌边缘几乎要扣掉一个角。
那是楚莲给的方巾。
孟望京和孟望舒看到这一幕,根本掩盖不住自己脸上的激动,刷刷写着小纸条。
自从上一次郝夏和单衡光晚上又打起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急转直下。
楚莲在的时候还好,楚莲只要不在,他们恨不得砍死对方一样。
这段时间她们两个磕cp的可是过年了,每天她们就像两个电焊工人,笔杆子就没停下来过,滋滋冒星。
邹婵在郝夏后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在看书,但是嘴实在是忍不住,又瘪又歪几乎到了耳根。
像是有人在嘴里揍她一样。
她自从换到这个座位来,每天的大戏都没有停息过,这谁抗得住啊。
牙酸得很。
网上那些人要能看到这些场面,不得疯咯?
但是怪了,精英班还真没有人去网上爆料这些,甚至不怎么跟外班的人讨论了。
班级小群也不叫楚莲白莲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基本都统一喊学神了。
所以无论这两个人争得怎么白热化,只要没闹出这个教室门,现在倒都不会传出去。
许梦菲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的动静,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眼神看向外面的楚莲。
随后咬了咬下唇,还是站起身从后门悄悄绕出去了。
她的学号是前面的,但是她却没有跑到楚莲身边。
他们每一个人在教室外面都有一个方格的储物柜,通常大家其实都不太用,一般只是在换座位或者清考场当临时收纳,或者偶尔放些东西,所以也没人上锁。
除了许梦菲,班级里其他人也零零散散地在走廊上,边唠嗑边有序地等前面的人找书拿东西。
楚莲的学号是最前面的,所以她也是打头第一个柜子。
储物柜为了不占太大面积,总共层级也不高,所以即使楚莲是第一个,也还是要蹲下。
因为是课间,所以其他班的人也有在走廊聊天说话的,一看见楚莲出来了,就捅着身边人看。
楚莲也没注意到单衡光没有跟过来,毕竟他的学号是中段,和她不在一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