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每次应对他,从来都不会有担忧的表情,有的只是冷淡或者烦躁,最好也不过是无奈的妥协。
郝夏感到有什么在蚕食他的心,原本早就不在乎的伤口好像开始在隐隐作痛了。
她不是喜欢在他身上发泄吗?他已经用了最单薄的姿态面对她了,她为什么还会走神去想别人?
她就算关心他的伤口,也不是为了他。
她在他面前想着谁?
郝夏盖着她的手下一秒死死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因为身体虚弱导致发力时眼前泛黑,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
楚莲因为他的动作一瞬间所有的心神都被拽过去了,除了因为手下脆弱的脖颈吸引着她肆虐,还因为郝夏是压着她的手在用力,所以她也感到了疼痛。
楚莲从来没有被这样交叠的贪念双重挑拨,虐待和被虐的冲动在脑海里穿刺,她几乎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郝夏,你、找、死、吗?”
楚莲又气又疼,浑身颤抖的同时,脑海中却不停叫嚣着要欺负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病人,她几乎快要克制不住那股欲望,感觉自己离失去理智只有一念之差。
尽管身体发软,但她还是用尽所有的力气,用另外一只手拉他,但是因为生理反应,她甚至还没有他一个病人力气大,根本挪不动他。
也有可能是郝夏他发了狠,根本拦不住。
楚莲甚至忍不住张口呼吸了几下,趁着最后有理智的这几秒,用那只手扶在他的脸侧直视他,“郝夏、松开手,我想牵着你。”
郝夏怔住了一秒,手劲几乎马上就卸了一半。
他感觉晕晕的,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楚莲一看这招有用,哪里管其他的,立马呼吸不稳地哄骗道:“你松开手,我才能握住你。”
她真的快要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有可能在这里重现那天晚上的事。
关键是她可能又会失去意识,忘记对他做了什么。
而且她真的快受不了了,现在手在他的脖颈上,已经用了最大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掐下去了。
郝夏发力是隔着她的手,再加上他其实力道没有健康的时候重,所以兴许现在还没有留下什么印子。
她不能让情况更糟糕了。
郝夏哀怨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别骗我。”
他说完这句话就松了手,直接手掌相对扣住了她放在他脸上的手。
楚莲上半身的着力点因此就剩下撑在他胸膛上的另外一只胳膊上,她咬着牙终于移开了自己放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
看着只是稍稍有点红印的脖子,她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太惊险了,差点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但是楚莲此刻身体还没有缓过来,所以她只能撑在他的胸前一直平复呼吸。
“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知道你怕疼,”郝夏的声音在上方响了起来,“可是我刚刚也一样疼。”
楚莲抬眼去看他,他也看了过来,可能是刚才的动作导致他眼里有着生理性的泪,显得格外惹人同情。
“这里,”郝夏把他们交叠的手放在了心脏处,“疼得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