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在远离梧桐大门的时候提前下车和郝夏分开走了,但是在单竹把视线落到她唇上的时候,楚莲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其实这个伤口原本已经结痂了,但是因为刚才在车上郝夏一直又舔又咬的,就导致重新开裂了。
再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感觉到现在嘴唇有些烫得发肿。
明明拉链已经拉得不能再向上了,可是楚莲还是感到不安稳。
在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消下去之前,还是不要单独和单竹待在一起好了,不然风险太大了,他可能又会情绪波动很大。
而且他为什么还要出来接人?教学楼离门口离得很远需要坐车。昨天是欢迎仪式跑一趟很正常,今天为什么还要来?
正这么想着,单竹就已经迈到了她面前,想要说什么。
“早上好,各位。”
郝夏的声音就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从车上下来了,“你好,梧桐的刘竹是吗?”
郝夏扯起了嘴角对他笑,演得像模像样,“是来迎接我的吗?”
他站在楚莲身边伸出了手,就好像他和楚莲才是一起的,把单竹放在了对立面。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单竹看着他伸出的手腕上若有似无地露出的纱布,盯了一会儿,才同样把自己的手也握了上去。
郝夏自然也看到单竹留在外面那一段白纱,他眼眸深了一度,微微侧脸看向楚莲。
楚莲站在他们旁边,刚看了一眼他们相交的手,就心虚地立马转移了视线。
她不确定郝夏猜没猜到什么,再加上刚才在车上才和他默契地说了那么多话,所以下意识地就抬头接住了他的注视。
楚莲看了一眼,就知道,郝夏知道这是因为她了。
她又垂下眼,压根不看这两个人假装置身事外了。
单竹全程所有心神都在楚莲身上,原本因为她嘴上的痕迹就已经冰凉的体温,更是在她和郝夏的对视中降到了最低。
他松开了郝夏的手,冷冰冰地说:“哪敢,这儿你比我熟。”
他想开口对楚莲说一起,就听到郝夏笑着朝楚莲道:“走吧。”
“你比我多来一天,是你带我逛逛,”郝夏轻笑了一声,“还是我带你逛更好一些?”
因为单竹在这里,所以楚莲对郝夏并没有更生动的对白回复,甚至多一个眼神都没了。
她只是睫毛抖了抖,看了看单竹苍白的脸,随后说道:“刘竹,一起走吧,去上课。”
单竹掩盖在袍子下的手紧了紧,他抬眼看向楚莲,控制了片刻,才微微勾起嘴角笑。
楚莲松了口气,觉得他笑了应该就没问题了,才率先迈开步子往里走。
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应郝夏的话。
郝夏兀自舔了舔虎牙尖,随后咬在舌头上才克制住心底翻涌的嫉妒,不停地警告自己在外面不能碰她。
他无声地瞥了一眼单竹,一想到只是昨天一天没来,又让他钻了空子,那股火就冒了起来。
单竹更恨,他甚至没有掩盖自己的恨意,直接在楚莲身后怒视郝夏,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了他一样。
楚莲嘴上的伤太明显了,这种会打记号的人,只能是郝夏,他想不到别人。
他不知道楚莲昨天又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在梧桐还是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郝夏,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行为。
但是单竹现在只要随便想一想郝夏在打这个记号的时候,对楚莲做了什么,就几乎忍耐不住怒气。
他身上冒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汗,是愤怒的火气和痛苦的寒意在纠缠,他五脏六腑都在承受冰火两重天,恨不得把心脏扯出来撕个干净。
他待在楚莲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舍得亲过她,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不同意。
昨天是第一次留下了吻痕。
虽然有点卑鄙利用了楚莲不懂感情这一点,但是他真的想要一点点爱的接触。
可是,可是。
有人更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