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沉默地看着一直黏着她的单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抱多久才行?”
她此刻就坐在床沿,伤药摆在床边的台面上,而单竹就搂着她坐在她身后,他甚至要把大腿内侧贴着她的外侧,像有皮肤饥渴症一样。
其实她现在有点自暴自弃的无所谓了,只是他这样抱着她,实在太不方便了。
尤其是她还能感受到身后某个区域的热度和硬度,而单竹也根本没有避嫌的意思在,整个人都贴着她不愿意放手。
单竹把脸埋在她的后颈,闷闷道:“永远。”
楚莲不想理他,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上药。
只能说,她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糟糕。
青青紫紫红红,几乎完全就没有留出一点空余的皮肤没上色。
单竹在她的肩头冒出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怯怯地在镜子里和她对视,目光闪烁着心虚。
楚莲瞅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上药。
她没让单竹帮忙。他现在整个人奇怪得很,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生出事端应付他了。
他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当一个挂件,她都已经感到谢天谢地了。
她现在彻底不把他当刘竹了,她当刘竹死了,而现在的单竹是个和郝夏一样难敷衍的人。
“医生让你去做心理治疗,你怎么没去?”楚莲一边动作一边问,“你这样不需要吃点药吗?”
单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垂下眼说:“你就是我的药。”
楚莲觉得蛮烦,这种无论什么都能拐到情话上的技能他们都是无师自通?
“好好说。”
“不想吃,会有副作用,我没空生病。”单竹长长的睫毛扫在楚莲的碎发上,“你知道我们这群人的事,都不能和心理医生说。”
楚莲想起了金丹雅,金丹雅之前也是因为憋了太久,对着她大吐苦水才成为朋友的。
确实不太合适,除非是十分信任的医生确保不能泄密,不然他们随口说个什么事都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
“而且无外乎都是那些话,”单竹的语气很平淡,“多运动,多接触自然,减轻压力,和人友好相处,享受生活。”
“但我只要多接触你就好了。”单竹亲了亲她的后颈,“我已经很忙了,只能做这件事。”
楚莲不适地皱了皱眉,不停地催眠自己他不是刘竹了才没有动弹,“那你总不能一直这样。”
“交换周结束之后,我也没空总和你见面,”楚莲因为消毒痛得皱了皱眉,“你也一样,我们都很忙。”
单竹没说话,只是把头埋了起来,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
不想分开。
他不知道,他不想去想。
之前但凡想到她不在他身边,和不同的人接触,他就用尽一切方法转移自己注意力,不然就想自残。
他其实还在生气郝夏的事,但是他不敢再提,他真的好怕楚莲不要他。
能这样抱着她,他知道已经是楚莲容忍的极限了。
因为她一直被迫过楚天河的人生,所以单竹知道她最讨厌别人干涉她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