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始至终都在拒绝他,唯一一句算得上令人妒忌的,就是那句假设可能会喜欢他。
可是问题是,无论是楚莲还是他,都心知肚明那句话并不是好话,反而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曾经一直陪在楚莲身边的人是刘竹,所以她对刘竹格外不同。
楚莲想表达的无非是如果他是在那时候遇见的她,可能一切还有可能。
单衡光想,如果他是刘竹,他或许还可能因为这句话能明白自己在楚莲心里的地位。
怎么会因此犯病呢?
单衡光心情不好,当然也还有那天楚莲在安慰刘竹时不停地推翻对他说的一切。
他好不容易感受到的一点点爱意,也随着她的否定烟消云散了。
他思索了好几个来回,才终于踌躇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点:“那天刘竹为什么会发作?”
“难道刘竹没有做到你说的那些吗?”
单衡光不知道自己现在问合不合适,但他也找不到更恰当的时机了,“他……病好一些了吗?”
楚莲原本一直在安静地翻看单衡光桌子上的东西,听到他这样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楚莲没有马上就回答。
她在做严密地思考。
既然单广仲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不出意外,单竹是一定要回单家的。
那时单衡光就会明白单竹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不想到时候单衡光心里背上太多的压力。
“他没有好。”楚莲言简意赅道,“他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病了。”
“但是他一直在假装自己没有病,”楚莲抬起眼看了单衡光一眼,“他……一直在扮演另外的人。”
“我们那时候的关系,很复杂,包含了太多负面的情绪。”楚莲话到这里就停了,她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而你比较纯粹,所以我才会那样说。”
“他以为我喜欢你,他以为我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在指责他以前不够好。”
楚莲淡淡道:“所以和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他病了之后,思维就会有一些强迫性的悲观,”楚莲甚至又重复了一遍,“所以和你无关。”
单衡光垂下眼没说话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上一次楚莲来他家的时候,就曾经坦白过,说刘竹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而这一次,她又再一次诉说,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关系,是他不能比拟的。
单衡光感觉自己的心顿顿地疼,却又无可奈何。
“你上次想和我说什么?”楚莲翻了一会儿他桌子上的项目,觉得心里已经有数了,才又问道,“说说看吧。”
单衡光犹豫了一番,最后问道:“你知道你妈妈的事吗?”
单衡光望着楚莲手里的那摞资料,田笙的却并没有被他放在台面上,“她的公司好像之前很艰难。”
楚莲的动作顿了顿,她望着单衡光,靠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