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你抖什么。”冷云廷低哑的嗓音像是夏夜的闷雷,让人心里会发憷,“别用你这副神情说你是害怕。”
“我可看得出来,什么是怕。”
楚莲又在这时候觉得自己选的场合没问题了。
起码如果这是私下的独处,她很难保证冷云廷和她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得复杂。
“不是只对你。”
楚莲没办法反驳,只能暂避锋芒道:“换个人一样。”
楚莲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她很多时候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和他人的契合,但是这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自己。
就好像她驾驭不了这个躯壳一样。
就像单竹在不知不觉中用了数年的时间去养成她的习惯,她能察觉到身体对他的渴望。
因为田笙从小到大的殴打配合她曾经一直给自己洗|脑这就是爱的行为,让她从心理和生理上都难以克制对于极端暴力的危险取向。
所以明知是危险和伤害,但是身体还是会趋向靠近和乞求。
她虽然用自己的理智和时间矫正了心理的缺陷,已经半只脚踏出泥潭了,但是身体一直跟不上她的思想。
肉体十年如一日养成的恶劣习惯和倾向,已经根深蒂固到难以拔除,她尽管已经努力在改善,但是潜意识就是控制困难。
她甚至能靠身体去测试一个人的危险程度。
比如一个人即将情绪爆发前的压抑,比如酝酿着的怒火可能导致的戾气,都能让她躯体迅速产生激动的反应。
会起鸡皮疙瘩,会竖起汗毛,会颤抖,会紧张,严重的话或许还会流泪渴求。
楚莲回忆起来,总觉得也许曾经不由自主去靠近冷香和单竹,或许也有这部分原因。
前几天对于冷香的接触,几乎让她没有办法遗忘。
除了拜深刻的过去所赐,还有冷香那具有压迫感的举动产生的致命吸引。
楚莲觉得可能她这就是所谓的吸渣体质。
明明单竹骗了她,明明冷香也骗了她,明明身边各种人最初都和她有各种矛盾。
她却一直在原谅或是遗忘。
她的身体习惯沉溺于非正常关系里,会渴望一段错误的极致的偏离预期的虐|恋。
她不正常。而她很难控制自己正常。
她在修复自我,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诱惑。
就比如现在掐在她腰上的冷云廷摩挲的指腹,比如他的狭长的眼透出狠厉,比如靠近耳边翕动的唇在说着放肆的话。
“但你不想换别人,”他的声音闷在她耳尖的位置,气息忽远忽近像是被风吹晃的火焰,“你想要我。”
“难道你要否认吗。”
“为什么不敢约其他地方?”冷云廷哑笑道,“要我替你找借口吗。”
“不止你有直觉,”他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猛兽,没有扑抓的动作,却有着蓄势待发的耐心,“我也有。”
“比你还敏锐。”
“你既然不跑,送上门来了,还没有觉悟?”
他说完,就咬在楚莲的耳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