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剪刀的手顿了顿,走到楚莲的身边,隔着她的手握住了铲子。
“你再往下挖,我的花会疼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它们?它们又没错。”
李尧轻轻在她耳旁问:“是在生奴的气吗?”
楚莲本来是蹲在地上挖土的,李尧现在就是倾身握着她的手。
但是很有意思的一点,楚莲也发现了,按道理他的左手离她的右手更近,但是李尧反而用右手抓着。
这样就导致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李尧就像是笼罩在她上方一样。
楚莲转头看他,他的神情自然,但是可能因为俯身的姿势,放大了他那张脸。
给楚莲的感觉,就像是突然靠近了一块豆腐过来。
真是怪了,他皮肤为什么会这么好?感觉戳一下就能破了那么嫩。
这应该是个引诱的信号。
但是楚莲想,她是该下口,还是不该下口?
她还是有点猜不透李尧在想什么。
楚莲觉得他简直和单竹一个样子,都是那种不讲话让她自己想。
但是单竹好在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会缠着她讲出来,或者想办法让她知道。
但是面对李尧,她完全没有得到什么提示。
“没有。”她随口应了一句。
因为想到单竹,楚莲就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没再看李尧,想着先把脑海里的人打消。
她最近实在很想竹子,楚莲觉得很煎熬。
她有时也会担心单竹会和她一样有戒断反应,但是转念一想,他治疗的时候应该会吃药,还会有很多行为疗法。
应该不会比她这种硬熬的难转移注意吧?
靠药物应该比单单靠意志力要强一些?
况且不是之前竹子也被禁足了一年吗,那时候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分开了。
这一次肯定要比之前好多了吧?
只是她那时候状态也很糟糕,都有点记不清大概了。
李尧的手松开了楚莲,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凉:“弟妹莫不是又凭借奴在回忆故人?”
楚莲怔了一下,没想到李尧会这么说。
她有点不确定他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猜到了。
被点出来多少有点心虚,但是楚莲最擅长面不改色,她没回头迅速否认,“没。”
李尧就站在楚莲身后,垂下头望着她的背影,手指死死掐着串珠的穗子。
好像很想把它薅下来给摔了。
“弟妹惯会框奴。”
他的声音能非常明显听出气,行为也表达得足够有目共睹。
他直接走得很远很远,到花园的另一边,和楚莲形成对角线。
楚莲就握着铲子沉默了。
本来还没那么像,但是这么一生闷气,真的很难让她不产生既视感。
可能最大的不同,就是竹子会红着眼搂着她讨安慰,但是李尧一看就不会干这种事。
李尧给她的感觉是,如果不把他哄好了,可能要永远不理人了。
楚莲仰天叹了口气,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想要从李尧嘴里翘出消息,真的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