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干掉苏麦尔必须利用地道,平安撤离也需要利用地道。但东古塔的地道四通八达,撤离点可以选在任何一个位置。
倪秋不指望撤离点在哈桑的掌控之内,但也不能任由俄军自说自话。所以他愿意参与其中,并以一种不可控的方式存在。
这般谋求算计,倪秋忽然觉得对不起叶契夫,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天真,谁知道叶契夫有没有算计他呢?倘若是真心合作,这些龌龊的小心思自然也不会公之于众。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些警惕总没错。
翌日上午,倪秋带着资料来到指挥部后方的会议室,与叶契夫和其麾下的小队长碰面,算是正式参加战前讨论会。
毕竟是一起并肩作战,所以没必要藏私。
倪秋不仅共享了搜集来的情报,还将自己怀疑的五个区域指了出来。
由于信息量太大,几个小队长的英文也不是很好,所以都有些消化不良,只有叶契夫能跟上思路。
“倪秋,你对自己的排除法有多大的把握?”
“九成吧。”
“高估了吧?万一苏麦尔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呢?我觉得不能按照寻常的逻辑推断。”
“那只能说明你不了解苏麦尔。”
倪秋并没有因为叶契夫的怀疑而感到气恼,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一定正确,战前研讨会就是要各抒己见,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意外的发生。
而且叶契夫提出的问题直奔要害,如果倪秋的排除法有漏洞,那就等于是找错方向了。
倪秋把刚刚略过的苏麦尔资料重新投放到大屏幕,沉声叙述道:
“苏麦尔的生平我就不多赘述了,只希望大家关注一个重点。”
“他曾经是侦察连长,对于特种部队的手段略有了解,而且叛变后的几年里,他先后躲过了我军的多次暗杀。”
“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谨慎多疑,又总会给自己留好后路的将领,不会轻易铤而走险,甚至可以说……他很怕死。”
“我的排除法只是基于军事常识和当前的敌情,不存在一丝个人揣测和异想天开。当然,如果你们有想补充的地方,或是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们也可以重新推敲一遍。”
叶契夫摇头叹道:“你的解释很充分,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时间重新推测了。说说这五个可疑区域吧,究竟哪个才是指挥部。”
“其实,我在来之前已经排除其中三个了。”
倪秋把手中的资料分发下去,继续说道:
“统帅部军情处根据内线汇报和俘虏口供双重核准,确定这三个区域分别是监狱、军工厂和后勤补给中心。”
“大家可以仔细看看,三处地点都是有图有真相,毋庸置疑。所以,我们只需要钻研另外两处地点就可以了。”
“我的想法是……请求俄空军派出高空无人侦察机,对两个区域进行热成像扫描,越详细越好。”
叶契夫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嗤笑道:“幸好我的动作够快,否则你现在可能带着蓝孔雀出发了吧?”
“你知道就好……”
倪秋白了一眼,催促道:“赶紧向俄空军求援,万一我的推测有误,大家也好尽快制定新的侦察方案。”
叶契夫点了点头,起身说道:
“那就暂时休会,大家都去准备吧,情报确认后就出发。”
“此次行动采用电台通讯,各小队携带穿墙雷达、信号枪、热成像、夜视仪,不设狙击手。单兵轻装、弹药标配、佩戴多功能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