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上床后,我的内心反而愈发的愧疚起来,辗转反侧许久,我发觉自己需要去弄一个窗帘了,太阳出来以后在这明晃晃的环境下,无疑给补觉提升到了地狱难度。
当我面朝着窗户时,那片蔚蓝的天空仿佛对我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并不算大的视野,却好像将我的思绪从屋内拉扯去了窗外,婉转于天际之上,犹如时刻盘旋在教堂上方的白鸽。
不知不觉中,我的烟瘾又犯了,我对尼古丁的依赖程度都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独自一个人的空间里,呼吸的空气,想到的事情,都开始变得千篇一律。
我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秘境,从一件事作为开头,等到结尾过去,又会重新开始接触开头......
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回想起昨晚谋划的,让舒小南增加对我的愧疚之心没成功,反而让我自己产生了对舒小南的愧疚......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舒小南那几句骂我冷血的话不绝于耳,仿佛每一次出现都会比上一次要清晰一些,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我就好像精神失常了一样,看见舒小南那张带着阴谋得逞后的邪笑。
我放弃了,拿出手机给舒小南发了一个消息:“小南姐,你去哪儿住了?是回去了吗?”
然而这条消息发出来后,我又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红色感叹号......上一次机票的事情她没把我拉黑,我还以为她变了,变得成熟了,没想到终究是我想太多了。
......
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出去找舒小南时,放在手心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让我意外的是,给我打来电话的是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爸,看到电话号码的备注,我的内心突然有些发闷,似乎自从出狱之后他向我要的那次钱起,就没有和他有过任何联系了,有这么一瞬间,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我脑海里变得有些模糊......
在我接通电话后,我听到了一声叹息,印象里我很少听到他叹气,因为平常生活中,没什么事情需要他去操心,他只需要坐上麻将桌后,保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和不服输的意志。
他先开口向我问道:“睡醒没?”
“电话都接通了,你问我睡醒没?”
“嘿嘿,关心一下......怕你睡的不踏实。”
我不由得感叹道:“你要真担心我睡不踏实,就不会大早上给我打这通电话了,什么事啊?”
“你这是什么话?关心你你还有了脾气?忒不像话......”
“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忙活到早上天亮才躺下,还没来得及做上梦呢,等晚些时候我再打回来给你。”
老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沉默中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他着急的一声喊:“沈新!你不是当歌手吗?平时都这么忙活?”
“也算不上什么歌手,就是一卖唱的,昨晚忙的也不是工作的事儿。”
“卖唱的?那还能赚钱不?”
我莫名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对着电话说道:“你想要多少?”
“这个么......2000吧!”
“上次那1500已经花完了?”
老沈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好半晌我才算是听明白,钱其实早就花完了,靠着隔壁邻居的接济才好不容易赖活了几天。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着,一直说不出话来,讲真的,我还是挺看不上老沈的,不工作也就算了,麻将也打了好几来年了,怎么还处于一直输钱的阶段?
不过我还得感谢老沈,老沈的话居然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困意,或许是因为他给我带来的压抑把刚才和舒小南发生的情绪相斥,让它们一股脑全都离开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