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送到自己手上了,自己不出个气说不过去了吧。
浅淡的眸子带着些狠,颤动的指尖圈住铜钱鞭,无力的指尖划过少年的掌心,带起些痒意,让那双垂着的眸子颤了颤。
心却还是忍不住一抖。
这样的情景,还真是熟悉啊。
那高高在上挥下的一道道鞭子,还真是,至今难忘啊。
只不过,当初掌握主动权的是师尊,如今……
可说不好呢。
沈折竹端的是一个逆来顺受小白花的模样,在顾爻接过铜钱鞭的那一刻,将身形一转,指尖一勾,衣带就轻易被解开,散落在地。
修炼到沈折竹这个境界本就不惧冷热,衣物也多是只有蔽体之用,如今这衣带一解,少年光裸的背部就在顾爻眼皮子地下袒露无遗。
少年的身形劲瘦,背上的肌肉漂亮,为了方便顾爻惩戒,甚至贴心地将身子往下压了压,抬手一撩,将散落在背上的青丝尽数撩到胸前,塌陷的脊背下,那对漂亮的蝴蝶骨格外明显。
给少年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顾爻看着白皙的背上那一道道伤痕,或深或浅,鞭痕有之,剑痕有之,甚至还有……爪痕。
即使现在已经变成一道道伤疤,却还是能看出当初深可见骨的痛。
而这些伤痕中,大多都和顾爻有关系。
尤其是那三道爪痕,顾爻一眼就看出是当初那个小秘境那只守护秘宝的魔兽留下的。
还是他亲手将沈折竹推过去的。
心头一痛,抬起手忽然就落不下去了。
沈折竹垂着的眸子轻轻一动,心中的猜测也笃定了两分。
将身子又往顾爻面前挪了挪。
“师尊若是生气,尽管动手,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看着面前上赶着来被打的沈折竹,顾爻都要被气笑了。
这茶言茶语的,真当他不敢吗?
颤抖的手复而扬起,厉声道:“沈折竹,你真当我不敢吗?你忘记你当初是如何跪在我的脚下苦苦求饶的吗?那般凄惨的模样,还真是像一条可能的哈巴狗。”
青年眼中带着些狠厉,还有回忆起那些“辉煌”过往的畅快之色,装得一副好像是对沈折竹厌恶至极的模样,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炮灰恶人师尊的角色。
可那双浅淡的眸看着那没一块好肉的背部,终究是透着些不忍,微微撇开头。
心绪震动,连带着气息都不稳,却被顾爻竭力压制住。
以前总会不服气反驳的沈折竹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跪在顾爻面前,转头看向顾爻,满是暴戾与恨意的眸,此刻却像是被人洗去了满身怨恨,带着难言的澄澈。
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濡慕,沈折竹膝行向顾爻,他像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捧过顾爻搭载软榻边上的那只手,以手抵额,奉上了自己所有的忠诚,“师尊,我知道的,是弟子的错,今日听凭师尊惩戒,只求……”
少年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缓了一下才继续道,“只求,只求师尊让弟子护佑师尊找到秘境之中能恢复师尊灵力与灵魂的奇物,在这之后,要杀要剐,弟子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顾爻看着面前卑微到骨子里的沈折竹,脸上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这小崽子没毛病吧?
他不就几天没回来,到底错过了什么?
怎么就转了个性子?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恼羞成怒,然后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他们两个一番你来我往,互相伤害,以自己被这小崽子再伤一把告终,美美昏迷。
就不用纠结自己要不要打下去的问题了。
顾爻抿了抿唇,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搞了。
这脱缰的剧情,他该怎么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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