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当的,越明是我元家妇!微微,你妈妈的棺木定制恐怕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但绝对不会让她失了体面。”
明微淡淡摇头:“妈妈不会在意这个,皆是身外之物,埋入地下终会腐朽。”
几位长辈见她这样的面无表情,心里都不落忍,母亲惨死,还要打起精神操持母亲的葬礼,把丧母的悲痛强压在心里,那种滋味儿多折磨人?
“你四叔去潭拓寺请妙通大师,为你妈妈念往生经超度,下一步该跟亲友报丧了。”
报丧是人死后第一种仪式,棺木在灵堂停柩一段时间,诸事准备就绪,再去报丧。
如果死的是男人,必须由房族侄子到亲戚家报丧,死的如果是女人,必须由儿子、女儿给外婆家报丧。
报丧的孝男孝女不能进门,跪在外婆家门前哭报丧事,哭报完后立刻回家。
……
傍晚时分。
王映容刚跟几个闺中好友打牌回家,把外出的衣裳换下,身体放松的坐在沙发上,让佣人给她捏肩膀。
打了一天的麻将,坐的腰酸背痛的,如今回了家也是空荡荡的,没个人气儿。
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平日也少回来。
自从小姑子嫁入元家后,元辰说话算话,将给小姑子的股份折成了市值,作为纳采礼给了越家。
越诚和穆青青得了这么一笔巨款,自然是喜不自胜,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心中埋藏的野望终于得以释放,开始大刀阔斧的筹划壮大明善堂的规模。
打算将明善堂做成全国连锁的药堂,而且定下了一年的小目标,今年之内每个洲的州府,都要开设分堂。
一过年,两个人更是忙的不见人影儿……
这偌大一个家,就王映容一个当家夫人在,所以她只能找几个闺中好友一起玩玩牌,打发时间。
王映容闭着眼睛,享受女佣的按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安美芝急匆匆的进来禀报:“夫人,永乐少爷回来了,人却不肯进门,只是让我来请您和老爷出去,人现在还站在大门外呢。”
人回来了,却不肯进门?
永乐那孩子性格有些孤僻古怪,也有些不懂人情世故,总的来讲还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啊!
不进门,让请她和老爷出去……
蓦的想到某种可能,王映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来报丧的吧?
是元家哪个长辈不在了?
一念至此,王映容不敢耽搁,几乎是小跑着往大门口奔去。
越家的布局是内外院,王映容脚底生风的出了内院,到外院见到身子笔挺站在大门外的如玉少年,已经气喘吁吁。
“永乐!”
永乐抬眼看过去,对着王映容噗通一声跪下,郑重叩礼,嘴里说着:“大舅母,我妈妈去了!”
王映容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整个人都是懵的:“你说谁?”
“我妈妈,昨晚她出去跟朋友吃饭,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人当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