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染料还拿给田蔡看了,小小的一袋,就能染不少布,现在的人都节俭,反正颜色有点就行,只有深色的才需要多放,而且染出来的布都是自己做衣服或者被面窗帘的。
高奶奶手巧,还扎染了不少花布,田蔡红色的粉色的都没敢要,只要了两块浅绿色和一块浅蓝色。
她打算将蔡平之前的旧棉衣拆了做垫子,放在客厅的凳子上,冬天还能暖和点。
浅绿色的那块,田蔡请村里手最巧的东子妈给做了件棉衣,过一阵子冷了正好能穿。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晚上田蔡用菜园子里新长出的菠菜做了个菠菜鸡蛋汤,就着玉米面饼子吃的饱饱的。
因为这房子之前都没有柜子,家里有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一览无余,田蔡打算明天将蔡平之前的那些东西都搬过来,到时候就放到地窖里,她将地窖一侧墙上的石头抠开,又往里多挖出来了大概一个平方的位置,再拿东西挡住,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至于刀疤脸说的那个背头男人,她只能以后慢慢打听了。
第二天一早,田蔡吃了饭就背着藤筐往山里去了,大门她用麻绳栓了一下,村里人都这样,只要看到门上挂着绳子就是家里没人,有事儿的也会回头再过来。
不过鉴于自己是当大夫的,她还是绕去了罗福利家,跟杜婶子说了一声自己上山了。
等田蔡走了,杜婶子的小姑子罗福英才从屋里出来,她是昨天过来的,晚上睡在了秀艳那屋。
“嫂子,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啊?”罗福英抻着脖子往田蔡离开的方向瞅了几眼,“面生呢,我都没见过。”
罗家之前就一直在靠山村住着,后来罗福英嫁去了房山大队,不过两个生产队属于同一个公社,离得并不远,一年她总得回来几趟。
罗家老两口还在的时候罗福英回来就住家里,现在罗老太太也没了,她回来就住在大哥家,兄妹几个感情好,每年都要回来几次。
“那姑娘叫田蔡,是村里新搬来的,”杜婶子提起田蔡就忍不住露出笑容,自家闺女胸前起的那玩意,据说叫什么疹的,现在都消下去了不少,而且秀艳说也不咋痒了,“你别看她年纪轻轻的,人家可是个大夫呢!”
“哟,还是大夫呢!那可真不错,结婚了没?”罗福英没忍住问了句。
杜婶子跟这个小姑子关系一直不错,闻言轻拍了她一下,“人家才十六,结什么婚结婚,结婚那么早干什么,天天干不完的家务,我都想多留秀艳几年呢!”
罗福英被拍了也不生气,促狭道,“你可拉倒,老话说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秀艳要是有了心上人,你可别当那绊脚石。”
“我又不是傻的!”杜婶子白她一眼,“正好你不说兵兵总是肚子疼吗,等田蔡回来了让她给看看。”
“那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