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面水泵上的铁片。”田蔡看那个小豆苗在洪大夫看过来的前一秒钻回了手掌里,这才放下从刚刚就悬着的心,就差一点。
洪四清点点头,干脆将还在教室里的社员都叫过来,“正好现成的伤口消毒,我给你们演示一遍,都仔细看着点。”
洪四清用镊子夹了块酒精棉,先给社员们讲了药箱里的这几样东西分别是什么,干什么用的,等大家表示记住了的时候才用酒精棉小心的将伤口周围消毒了一遍,“要问清楚是怎么受伤的,消毒的时候要扒开看看伤口里面,如果里面还有脏东西,比如泥土之类的,不清理干净即使消毒了也白消,转头还会发炎甚至发热,如果伤口在关键的地方感染的又厉害,甚至可能需要截肢。”
社员们一惊,在洪大夫看过来的视线里猛点头,他们虽然不懂什么消不消毒,但是身边甚至村子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因为一点小伤就烂了一大片的。
“我们队里王二麻子的一条腿就是这么没的!”一个脸蛋黑黄的姑娘小声说道。
“我们村也有一个。”
“我们那也有。”
刚才洪大夫给她消毒的时候田蔡自己看了,伤口并不严重,只是前半部分比较深,后面的就是划伤,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花苞吸收的关系,血已经慢慢止住了,洪大夫这才能拿她做示范。
接下来洪大夫仔细给大家讲了消毒的注意事项和操作手法,等将田蔡的手上药包扎完嘱咐她一会儿去医务室打个破伤风,这堂临时增加的外伤处理课程就算结束了。
中午大家吃的都是自己带来的干粮,刘艳青将他们几人的行李堆放在了田蔡看中的那个角落,等于提前将地方占下了。
另外一些眼尖的人看见了,也纷纷效仿,很快田蔡他们另一侧也被人占下了。
下午才算是正式开课,这次的培训班一共有四十二名学员,其中二十九名是女同志。
第一项课程就是政治学习,这个大家都不陌生,各个生产队也没少进行。
课程由于干事主持,先是组织他们学习最高领袖的思想和语录,然后在从学员中挑选出贫下中农上台忆苦思甜。
前面的田蔡很熟悉,后面的她还真没经历过,所以一开始听的津津有味,连续几个人都讲的差不多以后,兴趣就淡了下来,不过即使再没耐心也不能表现出来。
等到这两项都结束了,又给他们发下来了一张纸,上面都是题目,要求大家在一小时内做出来,为的就是摸清学员的文化水平。
第二天早上,田蔡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罗秀艳也没比她强多少,见教室里人不多,这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凑到田蔡耳边小声抱怨,“蔡蔡,你知不知道昨晚打呼噜的究竟是谁,明明都是年轻女同志,怎么会有人打呼噜跟我娘似的呢!”
田蔡:你在我面前这么揭你娘老底她知道吗?
就连罗秀艳都被吵成这样,何况耳力更好的她了,可真是折磨,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在这睡很久,田蔡就觉得她必须想想办法。
而且这种大通铺真的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她想看看小花苞喝了她的血有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就连上厕所大家都是结伴去的。
学校的茅厕就在操场的另一侧,最关键的是,它!没!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