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非常硬气的汉子。
大家又提起一口气。
田蔡却连眼皮也没抬,她重新将银针消毒,依次在阿是穴、大肠俞穴以及委中穴等下针,这次用的是蔡家的独门针法,这种针法只需要用到六根银针,据说效果是其他针法拍马不及的。
银针入体后尾部微微颤动,六根银针频率相同,于师长就察觉到后腰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滋溜滋溜的,仿佛里面有电流略过,电流过后,以前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刺痛都小了许多,表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田蔡请勤务兵帮着看了下时间,“十分钟后麻烦提醒我一下。”
勤务兵收回自己快要掉了的下巴,重新调整了表情,立正答道:“是!”
田蔡洗了手坐在于师长床边,“您这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少说要半个月,以后还要定期敷药,我要说的是,我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过来给您扎针。”
于师长一愣,迟疑道,“小田大夫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田蔡用食指点了点下巴,坦然道,“您家里人应该调查过了,我就是个村里的大夫,负责的就是给村里人看病,每天过来给您扎针,一来一回就要消耗掉大半天的时间,再加上针灸,一个白天就过去了。”
“一次两次有人上门看诊我没在家可以理解,但是每天都不在是肯定不行的,现在的形势您也知道,我每个月还有公社给的补贴,拿了钱却不干活,怎么都有点薅社会主义羊毛的意思,要是有人心里不满查我来县里都去哪干什么了……”
钱老爷子心下一咯噔。
是了,他只想着不能让人察觉出老领导的情况,这才让田蔡避着人偷偷来,却忘了她也不是个无名小卒。
“领导,那咱们?”他焦急的看向于师长。
于师长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抬眼看向田蔡,“小田大夫有什么建议吗?”
爽快!
田蔡心下暗赞。
“我建议您带着一到两个人跟我回靠山村去,我们北山大队的两位队长都是退伍老兵,应该会给您安排个合适的地方,针灸需要半个月,头五天我可以每天来县里给您扎,保证您五天后可以短时间内像普通人一样走路,之后再针灸十天就差不多了,药贴可以回来自己贴。”
于师长沉吟不语,田蔡的建议可以说非常贴心了,五天后他在某些人面前露个面,到时候找个理由出去,十天后回来就恢复大半了。
再之后药贴贴在里面,至少外人看着他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那么费劲干什么!”于老大蛮不在乎的插嘴,“跟公社说一声,让田大夫留在这住半个月不就得了。”
田蔡拒绝得斩钉截铁,“不可能。”
现在她在大家心里的分量已经跟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本事,不敢真得罪她。
目前来看,能治好于师长的只有田蔡,而他们都需要依附于师长。
田蔡不同意在这住下,那他们好像别无他法。
所有人都在考虑要怎么办,一时没人说话。
“田大夫,到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