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哥大多数时候都在收购站待着,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可以直接过去找他。”
田蔡这具身体虽说力气大,饭量却跟正常姑娘差不多,她吃了碗红薯饭,又喝了碗汤就饱了,见她放下碗,秦岭风卷残云一连吃了三碗,别说菜了,就是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田蔡视线在他依旧平坦的腹部停留了一会儿,没见着任何鼓起,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这人都吃哪去了。
见他这么捧场,田蔡十分有成就感,大概自己做的饭被人吃得干干净净,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吃完饭这人也没闲着,趁着田蔡洗碗的功夫,将后院的柴火劈好,又拎着桶去井边打水,依次把两个水缸打满,都干完了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曲婷正帮着田蔡碾药呢,于师长来了,曲婷见两人有话要说,朝田蔡比了个手势,悄声出去了。
于师长这次来不光是带药粉过来让田蔡配药,顺便还带来了两件事。
一个是关于洪四清的,于师长已经托人打听到了洪四清的地址还有他的近况。
“……现在在一个苗汉混居的村子里,虽说是个被下放的,听说刚去第一个月,就凭借一手扎针的本事救了那队长的老娘,让他少遭了不少罪,现在虽然成分依旧不好,日子却是好过许多,”于师长跟洪四清也认识,这么个德才兼备的好大夫,只是因为中医的关系就被打压,他也十分惋惜,这会儿知道人在西南过得还不错,也算安了心,他一脸敬佩的看着田蔡,“大概你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在哪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差。”
田蔡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确实如此。
“这第二件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于师长之前并不想麻烦田蔡,可是这人的身份,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放弃。
田蔡一点不上套,“说说看?”
于师长看了她一眼,“我这有个人,现在昏迷不醒,我们用各种仪器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是这人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查不到原因,找了几个大夫都说这人随时都能在睡梦中死去。”
田蔡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心里有点没谱,她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清楚,对付一般的小病小痛还没什么问题,真要是个疑难杂症,那可就不一定了,“没找姜老爷子给看看吗,他怎么说?”
“看了,猜测应该是中毒,什么毒却是没看出来,而且南边蛇虫毒草那么多——”于师长说着忍不住叹口气,这小子的爹是他以前的营长,在一次对外战役中牺牲了,当时营长媳妇拿了抚恤金就抱着孩子改嫁了,他们几个也凑了不少钱给嫂子,求她不要让孩子改姓,给他们营长留个后,以后清明也能有个祭拜的人。
男人牺牲后女人丢下孩子或者带着孩子改嫁的太多太多了,何况这世道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也实在艰难,她想过更好的生活一点错都没有,只是他们想保住营长的唯一血脉。
虽说后来没了营长嫂子的消息,可他自打见到猎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肯定是他们营长的儿子!那跟营长一模一样的长相,除了亲父子再没别的解释。
于师长想到那奄奄一息的孩子眼眶就忍不住泛酸,这是他们营长的儿子啊,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他们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走了呢,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将人救活!
“这人很重要?”
见于师长点头,田蔡的右手无意识在左手手心划过,她咬了咬唇,“那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