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将白糖倒入装满碎葡萄的坛子里来回搅拌后,这葡萄酒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密封后等着发酵了。
田蔡生怕密封的不够彻底,除了最上面用粗布包裹住的木塞以外,她还在外面罩了个大碗,用河边挖回来的黄泥涂抹上,保证密封效果棒棒的!
等将坛子密封完了,田蔡和婷婷已经一手的泥巴了,两人就着脏手在河边玩了一会儿,还用碎石子盖了个半米高的小房子,又砌出了花园和院墙。
“这里还要放一个秋千,以前爷爷就给我做了一个,坐上去一荡一荡可好玩了!”说到这,婷婷扁了扁嘴,眼泪在眼圈打转,“可是后来都被那些坏人劈坏了,我就再也没有秋千了呜呜——”
小姑娘眼睫一颤,眼泪就落了下来。
田蔡听得心口发酸,伸手去擦小姑娘的眼泪,她忘了自己一手的黄泥,看见擦出个泥印子她就用手背去蹭,结果手背上也有,再换只手。
于是一番折腾下来,成功将婷婷小姑娘擦成了花猫。
“噗嗤——”
两人在河边嘻嘻哈哈闹了一通,晚上回去的时候婷婷嘴角还是高高扬起的。
田蔡本以为需要等到秋收干活时候才能见到新来的知青,没想到第二天就跟几人碰了面。
她之前让于师长帮着打听洪四清的地址,上次他领人过来时就直接给了她,田蔡这会儿就想着买些他那边能用到的东西寄过去。
因为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包裹,田蔡打算先寄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等确定他能收到了再寄别的。
她还特意问了青山村几个南边来的知青,那边气候潮湿,衣物不用穿得太厚,洪四清肯定也不会做衣服,她不如找人做完了寄过去。
田蔡因为要给杜春燕带些洗发膏和山货,没来得及赶上村里的驴车,是一路小跑着去的公社,然后坐汽车到了县里。
她买了三米黑灰色的布料,又要了些裁剩下的小块布,回去就可以找槐花帮着做衣服。
“这个毛巾行,还耐脏,你要是寄过去雪白的太扎眼。”杜春燕帮她挑了几样实用又不好看的东西,将他们和田蔡带来的山货打包好,她又将自己写的信放进去,这才拎着东西去了邮局。
邮局的工作人员一看田蔡填写的地址,就抬头看她一眼,“你们什么关系?”
“我是他外甥女。”
那工作人员又盯着她看了几眼,才没好气道,“不保证能寄到!”
“那没关系,麻烦你了,我就想寄个试试。”田蔡也不介意她的态度,这年头住在偏远农场的,身份不用猜都知道。
邮寄完田蔡就背着竹筐坐上了回公社的汽车,今天车上的人特别多,村里人去县城大多都是背着竹筐的,在车上就显示出弊端来了,这东西非常占地方。
这年代的汽车汽油味特别大,夏天开着窗还能强点,一关窗简直能把人熏死,田蔡原本并不晕车的人,在这车上都被汽油味儿熏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