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话的人压低声音,“看福根对杨卫红那样,前一个,不会是打死了吧?”
“啊,不会吧?”
几人对视一眼,都信了这个说法,看依旧在哭嚎的李母顿时没了同情。
……
田蔡几人回去的路上秦岭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田蔡轻哼一声,“这也是杨卫红难得立起来的一回,不过还是心太软。”
秦岭点头,“确实。”
“这要是我,杨卫红那个婆婆,还有另一个什么大娘婶子的,也都不能让他们见到今天的太阳。”
罪魁祸首都已经杀了,怎么还能放掉另外两个帮凶,反正杀一个也是死,多杀两个也一样,一定要让自己痛快了再走。
当天这件事就轰动了整个黄县,县里更是直接将杨卫红的事情树成反面典型,各个公社也因此开了不少会,都是让队长们不要只知道抓生产,也要抓一抓社员们的思想和家庭问题,反复强调男女平等,过不下去可以离婚,政府支持婚姻自由同样支持离婚。
那段时间队里的学习都变多了,田蔡有时候也要过去点个卯,一次两次的就听了那么几耳朵。
张德发说的比较直接,将知道的几个喜欢对家里婆娘动手的老爷们都叫了过来,打头的就是李大生。
他将杨卫红的事情往严重了讲,主要就是讲她怎么在长期压迫下反抗的。
杨卫红的批判大会也开了不止一场,县里对这个案子有不一样的想法,大部分人主张按刑法杀人偿命执行死刑,另一小部分人就跟张德发的想法差不多,他们详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觉得这跟旧社会长期遭受地主压迫的长工一样,只是奋起反抗时候没掌握好力度,从而构成的杀人事件。
但这时候并不存在什么过失杀人或者防卫过当,田蔡特意找黄正光打听了,大多数人都是支持枪毙的,如果杨卫红不受刑,难免以后会有效仿的事件发生,到那时候怎么判?
所以说别看县委班子每天开会讨论,谁也说服不了谁,实际上都是浪费时间,以杨卫红的行为,这姑娘难逃一死。
得知关押犯人的地方阴冷潮湿,田蔡托杜春燕帮着弄了套旧被褥,靠着黄正光的关系送了进去,也能让这姑娘在最后的日子里不至于那么难熬。
半个月后,县里传来了杨卫红被枪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