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军区能熟练运用针法的大夫只有一个,这对于他们庞大的解放军数量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顾长河向田蔡取经时,田蔡一点没避讳道,“我有个老师,以前是黄县卫生院的大夫,前几年被下放到了西南农场,他倒是个好人选,如果你们有需要,可以考虑考虑他,我的针灸都是这位老师教的。”
顾长河一听是田蔡的老师,心里就是一喜,他没觉得师傅的实力会比徒弟更强,像田蔡这种天赋的多少人里也出不了一个,只要比一般大夫水平强就行了。
“你老师叫什么?”
“洪四清。”
顾长河略一沉吟,谢过田蔡就挂了电话。
要说军区想调回来一个被下放的大夫简直不要太简单,只要派人查清楚这大夫的身家背景,确定政治立场没有问题就行了,至于家庭成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他们可以自己想办法。
不出半个月,西南农场的洪四清就收到了上面传下来的命令,他被调到沈阳军区了。
田蔡并没提前告诉他,两人虽然一直有联系,却也算不上频繁,大概也就一年能通两次信的程度。
有些不懂的问题田蔡也会写信请教他,或者直接给杨清文老爷子打电话,洪四清的信件都有专人检查,两人十分默契的从来不会说起任何敏感话题。
洪四清本人的经历很好查,他早年家里是开药铺的,跟着坐堂大夫学的医术,后来更是凭实力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还在省城医院外科工作过,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有不低的成就。
后来洪四清因为性子太过耿直在省城医院得罪了人,不得不到黄县这样的小地方卫生院当大夫。
这些年被他救过的病人无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再加上顾长河还调查到,洪四清的儿子洪睿也是一名解放军,目前就在兰省军区服役,在部队这几年一直表现优秀,已经是一名排长了。
顾长河生怕自己下手晚了,这样的人才被兰省军区挖去,有洪睿的关系在,这可都是没准的。
不过洪四清本人就是辽省的,他比其他军区调人都要方便一些。
两厢一结合,他立即找人运作了一番,直接将洪四清调到沈阳军区来。
各大军区从来不缺聪明人,跟顾长河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在遍寻名医无果后,一时间被下放的中医大夫都成了抢手货。
那些被下放到牛棚、农场的中医大夫们,陆陆续续都收到了来自军方的调令,他们简直不可思议,还以为一辈子都要蹉跎在这,每天都要在苟延残喘中度过,没想到人生突然迎来转机。
也有人觉得既然调令是军方的,莫不是要跟着上战场?
即使是上战场这些人也没有一个不愿意去的,只要能离开那带给他们肮脏和屈辱的地方,让他们立即去死都愿意。
等后来到了军区,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也都是有经验的老大夫,在看过田蔡给出的针灸手法后,无一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大夫感激又钦佩。
要不是有她研究出的针法让领导们看见中医的博大精深,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