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丫头,”黄春苗伸头看了一眼,伸手就要拿回来,“这是我早些年的照片。”
那时候她还年轻,后来那些事也都没发生,所以依旧天真漂亮,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不一样。
这张照片是跟家里人去京市时在洋人开的照相馆里照的,也是她唯一一张照片。
“这是你?”沈桂花狐疑的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将视线转到黄春苗脸上,虽然一个年轻漂亮,另一个已经有了岁月的纹路,可两张脸确实能看出是相似的。
“世界上居然有人能长得这么像?”她喃喃道,“要不是知道你没闺女,我都要以为那死丫头就是你闺女了。 ”
黄春苗一愣,什么死丫头?
沈桂花见她不知道,于是将当初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你有闺女呀!你闺女呢?”
“早、早就没了,”黄春苗眼神闪了闪,“咱们村里不少人都知道呢!”
“怎么没的?”
“就、就大旱那年在路上没的——”
沈桂花眯起双眼,“确定当时咽气了?”
“确、确定吧?”被她这么一问,黄春苗也有点不确定了,当时二丫气息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应该算是没气了吧?
就算还有气,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道上,也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沈桂花却不相信是巧合,她算了算年纪,也对得上,而且那丫头出现在田家庄这点上就更奇怪了,“回头你让志学帮着问问这件事,我觉着那丫头,没准就是你家二丫!你是没见着,跟你这张照片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任谁看了都不相信你们没关系。”
送走了沈桂花,黄春苗不知怎的,总觉得心神不宁,她将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拿在手里反复看。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沈桂花的话影响,她仿佛从这张照片里看到了二丫的影子。
“咣当”
装照片的铁盒掉在了地上。
当天晚上黄春苗就发起了高烧,田忠文还以为她是着凉感冒了,在老大夫那开了两副药回来给她吃依然不见好,甚至黄春苗烧得开始说胡话了。
等老大夫过来看完,说她是思虑过重,惊惧成疾,说白了就是想太多,然后被吓得。
可田忠文想不明白,媳妇有什么事可害怕的,他不过一天没在家,怎么就至于怕到生病了?
黄春苗这场病反反复复,一直到田志学回来了还没好透,等田忠文去做饭了,她将儿子拉到床边。
“你妹妹,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