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田蔡又查看了几个人的情况,这些人的症状有轻有重。
症状轻的现在只是发烧呕吐,有些腹泻并不算严重,至少能控制自己去厕所处理。
严重些的就像刚刚那位妇女一样,还有点意识,腹痛的厉害,手足冰冷,偶尔会抽搐,拉脓血便。
更严重的一些就是快要拉脱水的,已经需要输液干预了。
田蔡转了一圈后在一楼病房里碰到了张文山。
“老师,我仍旧觉得是痢疾,”田蔡将自己刚刚看到的都跟他说了一遍,重点说了几个病人的症状,“应该属于疫毒性痢疾。”
张文山点点头,他刚刚给几人诊过脉,结论和田蔡的一样。
“你觉得用什么方子?”
田蔡:“黄连解毒汤合白头翁汤,泻火解毒凉血,开窍熄风。”
张文山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让田蔡自己试试看,“我刚才问过了,之前来的医疗队都去负责重症去了,这边的轻症暂时交给咱们,这几天还会陆续有其他地方的大夫过来。”
轻症都已经这样了,田蔡无法想象重症那边什么样,好在大多数需要用到的药材他们都带来了,田蔡按药方挑拣了黄岑、黄连、黄柏等几样药材后熬制起来。
她没敢贸然往里面加露水,只要对症,一剂汤药下去肯定能看见效果。
也没必要挑症状轻的,直接将药碗端到了最初看见的那位穿着蓝褂子的妇女面前。
妇女这会儿仍旧昏昏沉沉的,好在还有意识知道吞咽,田蔡将人扶起来,端着药碗一点点给她喂了进去。
等她将药晚送去洗净消毒回来,就见到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壮实的白大褂男人急匆匆从楼上下来。
那身板看着不像是个大夫,反倒像个当兵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大老远过来帮忙,我这东道主别说尽尽地主之谊了,就连出来迎接都没做到!”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戴着口罩也掩不住满脸疲惫,一看就是连日来都没休息好。
“咱们不讲究那些,赶紧将眼前的难关度过去才是真的,”张文山上前一步,两人握了握手,说起当下的情况,“现在出现多少病例了?”
田昌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记录在案的就有三百二十二人。”
也就是说还有没记录在案的。
他接着道,“没记录在案的应该没有多少,这边是兵团农十八师的垦区中心,群众大多觉悟比较高,知道自己是传染病要集中处理,但是不保证没有胆小怕死的躲在家里,这段时间只卫生院抬出去的尸体就有二十多具了……”
说到这个数字,田昌盛忍不住顿了顿,那些抬出去的尸体很多都是他们的熟面孔,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说没就没了,他难受的道,“齐院长也在重症区昏迷着呢……”
打从发现疫病开始,齐院长就战斗在第一线,不眠不休寻找治疗方法,只是一直没找到什么有疗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