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兆兴的注意力仍旧在吴院长刚刚说的另一句话上,什么叫“蔡家已经没人了”?
“你说蔡家已经没人了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吴院长看了他一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程兆兴:“蔡川柏那个老东西呢?还有他闺女,他闺女不是也在吗?”
不然怎么带的徒弟?
这部分经过吴院长也特意找人打听了,只能说蔡家的经历让他唏嘘,可人已经没了,现在说那些都是没用的,就只是道,“都已经过世了。”
程兆兴目光呆滞,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喉咙仿佛被哽住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垂下眼睑,微颤着声音道,“人,是怎么没的?”
吴院长这时察觉出不对来了,不对劲啊,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呢,不是说这两人从小不睦吗,怎么看老程这样子,好像还挺难受的?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兆兴却不回答,只一味的问,“他是怎么没的?”
吴院长看他不想说也没再问,只将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学了一遍,最后叹道,“怪只怪他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啊!”
程兆兴颤抖着唇,眼眶渐渐红了,他什么也没说,背着手慢慢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那背影,仿佛一瞬间就弯下去不少。
吴自谦不明白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传言都说两人原本关系还不错,后来因为女人反目成仇,可看刚刚程兆兴的样子,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反正这些也跟他没关系,还是想想怎么能将田蔡弄到中医学院来授课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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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田蔡答应到京市中医学院任课,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从去年开始她就没再出去了,军区都转了一圈,有经验的老大夫也都拜访了,除了不传外人的,田蔡已经将能学的东西都学了个遍。
吴院长通过张文山找到田蔡,姿态摆得很低,而且诚意特别足,在知道田蔡一直不愿意离开靠山村是因为那群猞猁后,甚至提议将那些猞猁都迁到京市的山上来,到时在山下给田蔡准备一个院子,她可以没事就去看看它们。
田蔡当时听到都惊呆了,不过她并没同意这个提议。
在她看来,猞猁们属于北山,这也是它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并不需要因为她就离开这里。
再说田蔡每年都要往外走很久,本来和大猫们也不是天天在一起,京市距离辽省不算远,以后她可以经常回来看它们。
而且大学还有寒暑假,一放假她就直接回靠山村住着,可以成天到晚跟它们腻在一起。
田蔡身为军医,去中医学院任教,军区那边和学院也是有商量过的,算是初步达成了合作。
现在军医院也需要不少中医大夫,以后这些中医大夫的出处就有了,可以直接从应届毕业生中挑选优秀的进入军医院中医科室。
这是两边互惠互利的事情。
吴院长一听就高兴的应下了,在他看来,中医沉寂了这么多年,最起码十年内中医学院的毕业生都不好分配工作,这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
那些人用十年的时间差点将中医打倒,人们这些年被潜移默化,觉得中医都是糟粕,想要将这个念头清除掉,至少也需要十年时间。
所以对于军方的要求,他十分乐意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