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轴筒里也夹出一幅来。
何雨柱用镇纸慢慢摊开,一幅是宋马远落款的梅落溪涧图,一幅是黄庭坚落款的字:双井茶送子瞻:
人间风日不到处,天上玉堂森宝书。想见东坡旧居士,挥毫百斛泻明珠。我家江南摘云腴,落磑霏霏雪不如。为君唤起黄州梦,独载扁舟向五湖。
写的是行楷。
何雨柱真的不淡定了,原来自己的运气也是特别特别的好。他赶紧对付广安说,“若拙,这幅刚装裱的先撂桌上,这两幅先放保险箱,过几天我再过来装裱。看来你今天要住在圆缘堂了,我让你回去你也回不去了,刚装裱完不能马上收,容易起皱,我估摸着两三天左右,你现在回去拿被褥吧,我等你过来。和范瑶说一声,你回来,我再和木槿回家。”
“哥,那你等我,我确实是不回去,不放心呐。”
何木槿没想到自己的小发现突然变成一顿文化大餐,她也有些不淡定。
“爸,你这轴子从哪淘换的?你的运气也是逆天了,一幅破画居然出了三张绝世珍品,这真的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我现在还是有点觉得不真实。爸,你掐我一下。”
“闺女,我掐你干啥,我到现在其实还懵着呢,这幅画应该是当年在房山向阳乡收上来的,我也不记得了,当年在房山,我收了大概有7、8千件大大小小的玩意儿,一股脑儿堆在给你哥的那间院子的炕洞里呢。前段时间才整理出来,搬去十字坡的,没你仔细端详,还真就错过了国宝了。闺女,你立首功,我估计你师傅今晚可能睡不着。他就是你守财奴,当年你爸认识他时,他是生命受到威胁,还不肯放手宝贝的家伙。亏的他那个爹有先见之明,把自家铺子卖了,把家传宝物匀给了我,才保得他们兄弟平安。那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呐。了不起,宁可自己受罪,也要保家人周全,挺值得敬佩。”
“哦,原来你和兴桢哥他爸是因为古董认识的。”
“嗯,是,他家家传宝贝,你小时候不是见过嘛,天青釉三足笔洗,就是傅家的,闺女,以后那件宝贝给你当陪嫁,还归了傅家为好。还真别说,你看了那件宝贝,你就喜欢这一行了,没多久我就找到你师傅了,这算不算前世姻缘。”何雨柱笑着对何木槿说。
“爸,那也是兴桢哥优秀,长的好,不然我可看不上他。现在他比我厉害,他现在是我的榜样,目标,我争取超过他。嫁人,还早着呢。”
“好,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京大,你们一起进步。”
“好的,爸,昨晚我确实看了你说的那个簪子了,今天在太阳下也看了,如你说的那样,在阳光下,确实熠熠生辉,相互辉映,确实不同凡响。爸,你怎么懂那么多?”
“不断的学习,实践,积累,还有就是要有那么点天赋。”
“那为啥爷爷和娄姨总喊你傻柱呢?”
“嘿,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
何木槿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不敢作声。
何雨柱随后叹息道:
“昔日唐伯虎隐居桃花庵时作诗曰:
若将富贵比痴顽,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快乐的秘诀是装傻,装傻,再装傻;烦恼的秘诀是较真,较真,再较真;痛苦的秘诀是攀比,攀比,再攀比。
人活在世上,首先要认清自己,然后才能明辩是非。至于别人怎么看你,无所谓。所以郑板桥才有难得糊涂的切身体会。要做到难得糊涂是需要多大的智慧。闺女,好好的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