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据以上判断,我认为这个大神棍还是在五公里范围,这次排查要把每家每户的门都敲开确认,西瓜,你带侦察营辛苦一点,下下水道检查。”朱三道。
“是。”众人都回道。
“我补充一下,这次如果让主犯跑了,不光我们独立师丢了脸,你们各自的单位也跟着丢脸,到时候怕是会让南京这帮贼臣乱子们看笑话了,所以大家务必认真对待。”老馒头道。
“是。”众人这回大声回道。
一支支部队分散,以班为单位在警察,保长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开始排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量的消息传回指挥部,都是一个结果,还没有线索。老馒头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着烟,脑门上已经出现虚汗,他心想,这几天过的,估计他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一会儿担心,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高兴,这么紧张的心里波动,让他这个搞情报的也受不了。
陈飞赶到重庆已经是快天亮了,他马上赶往临时指挥部。
“停车检查!”外围的警戒战士对开车的三毛大喊道。
“喊什么,老蔡头,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三毛伸出脑袋回道。
“啊呀,三毛营长,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师长回来了?”战士道。
陈飞摇下窗户道:“嗯,回来了,兄弟们辛苦了,现在什么情况?”
“啊,师长,敬礼!”战士大喊道,同时执勤的六个战士纷纷向陈飞敬礼。
陈飞下车回礼。
“师长,主犯昨晚跑了,兄弟们正在抓捕,我们这里是五公里范围的第一个哨位,后面还有很多。”战士道。
陈飞皱了皱眉头道:“这么长时间了,抓捕范围还是五公里吗?”
“听说主犯受了重伤,几个长官分析他逃不远。”战士道。
陈飞点点头,他想了想道:“三毛,找个地方停车,咱们步行,对了,把警卫营也拉过来。”
“是。”三毛回道,马上找地方停车去了。
“师长,我先回师部了,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有不少事等着我。”何文斌道。
陈飞点点头,何文斌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不停的有战士向陈飞敬礼,师长回来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各支巡逻队,也传到了各个长官耳朵里,老馒头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主心骨来了。
正在排查的朱三见陈飞过来马上跑了上去。
“师长,你来了。”朱三道。
“嗯,这么大动作,一点也没有发现吗?”陈飞边说边递给朱三一支烟。
朱三苦笑了一下道:“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大神棍有点手段。”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沮丧,这可不行。”陈飞道。
“我知道了,可是······”朱三真的说不出话了,要不是当时直接交给军统,那接下来也不至于让独立师这么丢脸。
陈飞拍了拍朱三的肩膀笑道:“逃了就逃了,逃了再把他抓回来,没什么的,老哥,你如果气馁了,那比抓不到大神棍还麻烦。“
朱三吸了口烟道:“放心吧,师长,从我手上逃的,我就会把他抓回来。”
“嗯,就要你这句话,行了,你继续,我刚到,不清楚情况,不瞎指挥,一切还是以你为主。”陈飞道。
“是。”朱三回道,他扔掉烟头,转身就走了,又开始排查了。
陈飞看着朱三,心想,抓不到大神棍这朱三怕是有心结了。陈飞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军队,一阵发呆。
“他妈的,这么多人抓捕都能跑这么长时间。”三毛骂道。
“三毛,如果这个大神棍不跑呢?他能以什么方式隐藏下来?”陈飞道。
三毛抓抓头皮道:“如果换作我,那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听说这人受伤了,得找郎中,换作我,只能束手就擒了。”
陈飞想了想道:“我注意了一下,咱们都在挨家挨户地查,但如果装成要饭的呢?”
“是啊,我看了一下,过来几条巷子要饭的不少,都没人问,朱三是不是疏忽了?”三毛道。
“这重庆城里的巷子就是难民多,要饭的多,是正常的,而且人员杂乱,如果我是大神棍,肯定用破衣服一裹,又臭又脏,谁来查都装作不理,这样到能混上一段时间。”陈飞道。
“对啊,我马上去跟朱三说。”三毛道。
“不用,让他们查,不要打乱他们布置,待会儿你的警卫营一到再说。”陈飞道。
“为什么?”三毛脱口而出。
“如果大神棍躺在大街上的某个角落,一定在注意这朱三他们动向,如果他们改变排查方向,那他也会改变隐藏方法。”陈飞道。
“哦,行,我待会儿再布置。”三毛回道。
“师长,你来了。”西瓜跑过来向陈飞敬礼。
陈飞点点头道:“你排查的方向在下水道?”
“啊,是啊,师长怎么知道的?”西瓜道。
“操,你他妈的都臭死了。”三毛笑道。
“也是。”西瓜道。
“你把部队都叫上来吧,在下水道入口派战士守卫就行。”陈飞道。
“是,可是······”西瓜不解道。
“下水道这么脏,他一个受伤的能在下面行动?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大神棍也就快死了,伤口是会感染的。”陈飞笑道。
“而且他在里面也跑不快,这个道理我都明白。”三毛道。
西瓜一愣,抓了抓头皮笑道:“也是,只是前几回,朱副处长跟江相派交了好几次手都在下水道。“
“嗯,也许是朱三过于小心了,不过,这下水道有要饭的吗?”陈飞道。
“老鼠倒有不少,哪有人,是人都受不了,根本没人。”西瓜道。
陈飞点点头道:“那行,就把部队拉上了吧。”
“是。”西瓜大声回道。
“对了,部队上来后,就排查附近的防空洞和私人挖的防空洞,一个都不要落下。”陈飞道。
“是。”西瓜回道马上去安排了。
“这算不算干扰朱三安排?”陈飞问三毛道。
“啊,师长真会说笑话。”三毛油滑地道。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一个老头挑着一副担子,一边吆喝一边过来。
“三毛。走,吃碗热面去。”陈飞道。
“好嘞,老爷子,老爷子,来,来两碗担担面,一碗加辣的,一碗少辣。”三毛对过来的老头道。
“要得,要得。”老爷子高兴地道。
三毛给陈飞找了一把椅子让陈飞沿街坐下。
“军爷,你们这还在找汉奸鬼子吗?”老爷子边下面条边道。
“是啊,老爷子,生意怎么样?”三毛道。
“还能怎么样,混口饭吃,哈哈,只是这面条不是纯面粉,加了不少杂粮,请您包涵。”老爷子道。
“呵呵,看您说的,这兵荒马乱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三毛笑道。
一会儿,两碗面条端过来,陈飞一看还有肉沫就道:“不错,还有肉。”
“呵呵。”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
不是说陈飞和三毛有多饿,只是军人都这个吃相。
“不错,味道真不错,三毛付钱。”陈飞吃碗面道。
三毛马上付了钱,把空碗和筷子还给了老爷子。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老汉高兴地道,他一边麻利地收起摊位离开了。
“三毛,跟上他。”陈飞道。
“哦,啊?这老头有问题?”三毛道。
“他穿的这双千层底的布鞋,需要半块大洋,换作你舍得这么穿?”陈飞道。
三毛马上明白道:“我知道了。”说完马上跟了上去。
陈飞看着三毛离开,心想,不管这老汉跟江相派有没有关系,至少说明这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