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房外的天还是漆黑一片,细雨夹小冰粒还是续继地下着,郭芙兰与程景浩还是风雨不改准时起床。
“外面还下着雨呢,今儿就别出去了。”程景浩打开窗户望着那透明的水线从天上落到地面溅起的水花及雨声。
“过多一会就停,今天给那那那小白点搭个窝。”郭芙兰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
“又帮它改名字了。”这婆娘还是有不足之处,就是记不住人名及外貌,不过他挺开心的,但那份开心只保持到三个儿子出生前。
因那郭芙兰是脸盲症特别厉害的人,全凭发型气味感觉辨别。
“嗯?之前不是叫这个吗?那往后就叫小白点吧。快点过来在我扎一下头发,烦死了。”那一头枯黄分叉的头发因后面伙食变好而渐变得乌黑顺滑,但梳到发尾还是被分叉着发尾卡着,若不是剪了确实太短太难看且那赖皮念叨,郭芙兰早就把头给剃光重新再长出来。
程景浩听着赶紧上前接过她的梳子,动作轻柔地梳起来,生怕动作慢了她像上次一样一把扯下了自个儿一把头发。
“我昨儿买了两个小丫头,你看看帮她们起个什么名字?要不今儿就把其中一个带上山帮忙起小白点的窝。”程景浩熟练地三两就把那长短不一的头发扎了个简单的发髻并把那蓝色碎花头巾稳固地绑在里头。
“就不怕刚买回来的小丫头被吓升天了?”郭芙兰的一番话成功把程景浩的动作冻固在那里。
他好像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自己到现在心理还没有调整过来,看着那白额大老虎在脸前走过,那脚跟还是软绵绵的。
虽然这两个小丫头不需要钱,但是被吓死了就不好了。那目前只能随机调动一下,上午让一个要新宅子里搞卫生下午跟着她回来,另一个就呆在这里跟柳嬷嬷学习一下,做得那么两三天就两人对换一下。
“那那就不让她跟你上山,习惯了再说。对了,给她们起什么名字?”程景浩拿着雨伞走到房门前问道。
“不要叫我起名字,听着就烦,我肚子饿了。”郭芙兰翻出昨晚没看完的小人书,刚坐下肚子里就响起咕咕咕的响声,满脸黑线地瞪着程景浩。
“马上去,马上去。你就在这等着,我做好拿过来。”程景浩笑着赶紧走出去关上房门,免得那冷空气吹进里头。
程景浩打着雨伞来到厨房,看着那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守在他刚起火烧水的锅前时不时往里头塞木柴,布满补丁的簿衣随着她们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程景浩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觉起来看火可不用等他来叫不是来得强多了吗?
他让其中一人? 了一盆热水去衙门夫人房间里,而另外一个客人忽略不记。
趁着做早饭的时间,程景浩再一次问她们的身世,虽然昨天从李婆子口中听过,但他并不是很相信买卖人口婆子的话。
一个是来自肃州一个来自杭州,都是因为主人家在京城做官被贬后贩卖过来的官奴,因样貌不出众年纪小而一路贩卖到这儿,家中爹娘姐妹早已转卖到不知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