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命马夫直接把马车驶入了衙门张大人原先住的后院,守院的后院见着柳嬷嬷在车内就放行,在马车一侧气喘如牛跟着的胡婆子圆睁了眼睛,她以为那程赖皮是吹牛来着,没想成里在坐着的婆子真是衙门夫人身边的嬷嬷,当场心里在也不跟那程赖皮计较不给她坐自己马车之事。
那跟着后头李婆子的护卫见状气得在后巷子里跺脚,直接就这样子走了不好回去跟李婆子交差。唯在在后巷子里等着胡婆子与她的马车子出来。
柳嬷嬷这次从衙门后院进去是有原因,想代夫人去看一个何嬷嬷的伤养成怎么样了,及府里面剩下的仆人治理得怎么样,若是与之前一样不听教全倍转卖出去再买一批仆人就是,反正有张大人开例挺着呢。
下了马车,胡婆子指使着马夫把马车驶出院子在衙门门前等她。
程景浩乘他们走开一边说着,就让藏在车厢里的两个小孩与那两个小丫头出来跟着他后头。
正当程景浩带着四人与胡婆子去衙门办手续时,正好遇上接待王公子的张大人。
张大人见着程景浩大摇大摆往前院子衙门那边方向,满脸黑线地叫着牛小四把五人叫到脸前。
“你怎么跑到后院子来了?”张大人皱起眉头,这小子逃班逃得越来越过分了,怎得也不能带着人这么明显从后院走到前院子里,他在这住着重要的人物,若是冲撞了他也不好收拾。
这衙门里里外外程景浩都十分熟悉,见着张大人那语气就知道今天有点过火了,立马上前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带着柳嬷嬷去人口市场摸底,看里头有没有做不正当的生意,这一查就马上有收获了,张大人真是咱们镇上面的福星。”
张大人被程景浩的一番话气笑了,并不受他那一套不爽地问道:“你一个在地牢里行刑的,倒把人家捕快的工作给抢了,你倒是勤快!”
“多谢大人夸赞!”程景浩弯身作揖笑呵着光明正大领受张大人的夸赞。
与张大人坐于凉亭下的王公子听着扑哧一声笑了。张大人没好气地瞪了程景浩一眼说道:“有话快说,晚上做多几个菜,我有客人到府上食饭,银两晚些时候给你补上,少不了你的。”
深知程景浩的臭脾气,张大人赶紧补充说道,免得那小子不知深浅地在王公子面前跟他讨论起来。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程景浩笑嘻嘻地搓着手,向胡婆子使了个眼色。
胡婆子没想成跟着这程赖皮这么快就找上衙门大人,而坐在张大人身旁的公子,身穿普通绸衣也遮盖不了那身上肃杀的气息,认识五湖四海的胡婆子一听那王公子的语气就知道是京城人士,能跟衙门大人坐在一起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胡婆子连忙上前跪在张大人身前的地面上态度恭敬地说道:“禀告张大人,小女子是人口市场里的胡婆子,我八年来都根据着衙门规定正经卖买下人,凭着良心做生意,生意一直是镇上面最好的,就两年前我隔壁搬来了一家新户,那新户老板是李婆子,她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口,少女少男常年不断,把咱店里的生意都抢走了。且一个小小的人口店却养了三十多个护卫,在隔壁正经做生意的我敢怒不敢言,直到昨晚有两个小孩从隔壁新拱出来的狗洞跑了过来,我才从他们口中知道原来这李婆子一直在做拐卖小孩少女的行当,那店子里下面他们挖了个大地窖专门来藏他们拐来的人员。”
“哦?你就这么容易把隔壁李婆子一事捅出来,就不怕她把你的店给拆了,血本无归?”张大人眯着眼睛语气严正而锋利地问道。
“还不是这个程赖皮?他说不把他选的两个小丫头给他,他就跑到李婆子面前说我告诉官家她家有地窖藏着人。”胡婆子这时也分不清自己额上流着是刚走路而流的汗还是被面前的人吓出来的冷汗,毫不犹豫地把程景浩捅出来做挡箭板。
“嗯?”张大人听着圆目怒瞪程景浩,还没把话说出来就被他截住了。
“张大人可别误会,大人也知道我没在衙门做事是镇上面出名赖皮,说得不好听就比丐盖好一点。那李婆子两年前刚来时,天天一大早就有人一车车的泥土往后拖,她住且在隔壁做生意的会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打死我也不相信。且这事我哪知道是挖个地窖来藏冰块、食物还是藏拐来的人,我今儿不过是吓唬一下她,没想成确有此事,大人明鉴!小人赤子之心,明月可...”程景浩立马跳出来为自己辩解。
“我明白了,闭上你的臭嘴!”张大人一听到他不论不类的文言,头疼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胡婆子听着不敢相信地怒瞪着程景浩,不分场合对他骂道:“你这小子,原来是一知半解,把我给吓得剩半条命。”
张大人听着向程景浩使了个眼色,程景浩心有领会不但没气胡婆子,反一把她该谢谢他的样子说道:“作贼心虚,你要不是贪心你会把那两个小孩子藏起来?还有你拿着梯子爬了人家不少墙听了不少墙脚?还好意思说昨晚才知道。那木梯子搁在人家的围墙上,一前院的人都看得见,只有你自己自以为聪明藏得深。别说你今晚一回去命都没有,就刚刚从衙门出去的马车,说不定后巷子里就有人守着你出来。”
胡婆子一听,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若这样子那她辛苦八九年的店子就不能回去?
张大人立马命人在不惊动其他人情况下出去看那马车如何。
一盏茶的时候,那手下回来对着张大人禀告,那马车一从后院子出去就有人拦住,马车里外都被人搜了一顿,但并没有伤害马夫。
“听吧听吧,你别以为那马夫没事,你就可以安心坐着马车回去完事了。人家是专门不伤那马夫,让你乖乖地回去受死。人家可想着你心宽体胖死蠢得很,你就算不跟衙门大人说什么都好,死人的嘴巴是最可信。”程景浩冷冷的说道。
程景浩看着那胡婆子吓得脸目无神十分满意自己的效果,压低着声音沙哑地对她说道,“你们这些挂着名做白道生意的人,突然死一两个当家的人,就会立马有人顶上位置。说不准你日对夜对挂名丈夫第一时间踹了你!”
这一段话成功把胡婆子仅剩的一丝意识唤了回来,口语不清地说道:“不可能,他吃我的穿我的,还时不时供他收回来的小姑娘。”
“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再给公鸡再多的小母鸡又如何?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你可以回去随便找一个下人问,那老公是不是每次你出外后都跑到隔壁李婆子去了。不过你回去了可没机会问了?除非......”
“除非什么?”胡婆子看着程景浩如同在大海里找到了一声浮木,紧张地问道。
程景浩反而一副你白痴的模样望着他,没好气地说道:“衙门大人不是在你面前吗,你就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张大人也刚上任没多久,你这把助弓正好帮他在镇上面立一下威风。错过今朝没下夕,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赶紧把自已知道的说出来。我还是看在你送我两个丫头的份上才帮你说话。”
得到指示的胡婆子颤抖地爬到张大人脚下,又哭又叫地跟他诉说着隔壁李婆子家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