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就得答理你,那我不是亏大了,总得给点甜头给我才行。”区子谦仰起鼻子,得意地说道。
“瞧你个出息样,不就是吃,来,给你。”女孩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颗糖伸出围墙上的栏窗,可那小孩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就是不伸手接。
“喂,你刚不是说甜头吗,这花生糖我可是藏起来留着出了家后再吃的,现给你就便宜你了。”看那小孩迟迟不愿意伸手接,那眼光就像她的糖有问题一样,把她气得对他吼道。
“你当我是傻子。我跟哥没有来这里的时候,那卖人品的贩子里的小孩子有很多都一两颗糖骗走的。我可不上你的当。”
“你,你,那好,我把这银钗子给你,可以说了吧。”那女孩有点心疼地把头上的银钗子摘下来,气急财坏地对那小不点说道。
那银钗子可是她出门时,奶奶送给她的,说家里面出支太大,就从自个儿的嫁妆里头挑最重那支送给她,张府里面的其他堂姐妹都没有。
区子谦看见她红了眼睛,反倒把双手缩到背后,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哥哥说过,女人之物不可乱收,收了就有互递情物私定终生之意。你另以为我小就不知道,等我大了,你可是一个又老又蠢的丑女人。”
这话直接把张紫嫣这个十二岁的女孩给气哭了,哭着对区子谦骂道:“谁跟你私定终生,你这个臭流氓。”
在京城张宅里,她有个堂姐私自跟外面的书生私定终生,被其他堂姐妹拆穿。
奶奶可当着张府众多孙女面前辨打她,后又关在佛堂日夜抄写经书,她的奴婢都发卖给青楼。
一个月后从佛堂里放出来的堂姐,目光呆滞,整个人瘦得连衣服都撑不起。跟她说话,她总是有气无力地应几个字,完全变了一个人。
所以张紫嫣听区子谦一说,害怕地哭了。
区子谦见她哭得那如此狠狈,退了两步才试探式般低声说道:“看你这么蠢的份上,我就跟你说吧,先你这身粉红色的衣服就穿得不对。”
“为什么?这是我那么多衣服里面最漂亮的衣服,我当然要穿着走。”张紫嫣听着收了泪水,不解地问道。
“说你比猪还要蠢是有道理的,在街上穿着这样的衣服,人贩一见就把你给捉了。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还好,卖给青楼或贫穷人家做童儿媳那个才叫惨。”区子谦深有体会地比手划脚地说道。
“吓?那我岂不是得穿成一个脏不拉圾的丐盖不成?”
“你备好银两、粮食了吗?出去后有接应你的人吗?那些人真的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吗?”区子谦倾着头,一脸天真地问她。
“我有,我有二十两应该够回到京城。有银两不就可以在外同买,就不用备粮食。”那小不点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张紫嫣有点发晕。
区子谦原地给她翻了个大白眼,把她后面的话都给打断:“傻姐姐,京城离这里可有十万里,十万里,我从京城发配到这里,走了整整一个月。你想离家出走,得想好万驱之策。”
张紫嫣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跟她分释过,自己反被一个四岁小孩给问得哑口无言。
“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吃午饭,那程大恶人老说,闲人过时不留闲饭,我可不能总吃我哥那份。走了。”区子谦突然发现时辰差不多了,若再跟她说下去,他可吃不上午饭。
程大恶人回来了,府里面肯定会加菜加肉。想着那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在这花园里更加站不住了。
“喂喂喂,我还没听完,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子走了。”
“吃了饭再过来找我,好不好?”
“不好,饭后得睡午觉,下午得跟我哥学写字,不然我这个闲人会被程大恶人给踢走做小丐盖。”
“他这么凶,你怎么还呆在他那里?”
“因为我还小呀,我哥都得看着他的脸做人,不努力学,等我哥老了怎么养他?”
“你才几岁?想那么长远的事。”
“那是你没饿过没穷过,没有试过被人卖过的感觉.。”
“喂,那你明天同样的时候再过来这里玩好不好?”
“先看看,我想跟母老虎上青云山,那里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