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德医馆的傅掌柜深思熟虑了五六天,终于被他想到好法子。
真的不得不说这个傅掌柜可真损呀。人家黄老大夫收着普通大夫月薪,做着像驴一样的事加班加班,安安分分地给他干了八年,他却理所当然得一文钱都没有加给人家。
这黄老大夫对医馆本分,对前来看病的病人也仁善,尽管知道掌柜收的诊金一升再升,他开的药方里的草药能有同样效果的就往便宜的开。
那些长期病患者,他也写个简单的民间偏方子,让他们自个儿在泥地里或是山里寻找。
有那么从大城市的富商或是走南行北的人,在大城里掏重金看不好的病,到这黄老大夫里一个,没个把月就好了。
来看病吃到甜头的病者,慢慢也把这黄老大夫声望在县城里传开来。
傅掌柜的若是想找人找黄老大夫麻烦,他可得找县城外面的人才行。他若是找县城里赖皮小汉,没两天丰德医馆的傅掌柜雇人害医德望重的黄老大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那些被黄老大夫看过病的人不把他这医馆给砸了,他这名字就倒着来写。
这丰德医馆的傅掌柜,那脸皮可真的厚得没得说了。
若是那些人真的把他那医馆给砸了,绝对有一半是冲着他那昂贵的诊金及坐地起价的草药,四分之一是那些多年看不惯他的同行给耸勇的,剩下的四分之一才是黄老大夫的拥戴者。
这挑流氓还是得个技术活,不能挑县城外的流民,那些衣不副体瘦剩皮骨,闹起来没戏看,人人也看得出没钱来看病的主。
若是挑那些走镖的镖师或马夫什么的,那价格可太高了,自己舍不得,且闹大了太入戏把他的医馆给砸了,可亏大发了。
这说来也巧,在一天傍晚,那傅掌柜回家的路上遇到从青云镇追债追到县城里的赌场的打手。
青云镇离这里的一段距离,且外貌看起来不像外地人,赌 场追债的,说有气势 就有气势 ,说有脑子就有脑子,到处闹起来把人拉出去吵或是绕开什么桌子椅子之类的,能省事就省事。
晚了回青云镇上就是,真是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傅掌柜立马笑着迎上去询问有一事想要他们帮忙做,价钱如何好说,不能出入命不能破坏现场,见好就收。
这一群来自青云镇赌场追债的人,个个人高马大,身个的健子肉都快把棉外套给撑爆,但凡见着他们这么大块头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好惹,尤其是带着光着头戴着狼毛帽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
在那领头觉得头顶发热,脱 下帽子,那发亮得大光头晃耀了傅掌柜双眼。
哎哟!看到这光头,倒是提醒了傅掌柜得小心每天准时送三餐的程景浩,心里头臭骂着这龟孙子来比谁家的都要频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黄老大夫的儿子。
那带头的光头大汉一听那傅掌柜,立马就皱起来眉头。
这人并不是谁,正是当初去青云村帮马小强扮演一出戏的孟大良追债小组八人。
孟大良看着面前一脸子抠门又黑心肝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县城里丰德医馆的掌柜。
他摸了摸自己发亮的光头,重新戴上那厚实的狼毛帽。往年多么冷的冬天都好,他都没有戴这些玩意,可今年不同,马小强新年时送了一顶他自己做的狼毛帽子给他。
他就天天戴着,连睡觉也戴着,就是热的不行才拿起来散散热。
丰德医馆的黄老大夫,他认识,他当初发现自己不行的时候,找的就是这个县城里最出名的大夫看。
当时是挑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病的,这医馆当家的傅掌柜以专诊为由重重的收了他一百两的诊金。
那黄老大夫看后,连个药方子都没有给他开,直说他这没治了,开药只会增添麻烦。若是往后觉得痛起来,得把这玩意给割了方能保长命。
这一翻话下来,看了众多大夫都没什么效果的孟大良,这一听整个人都拨凉拨凉的,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