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大人邀请黄老大夫到衙门里坐了会儿,就把他在衙门里做仵作的工作给敲定了下来。
张大人见这老人家意见已决,真心上没再打算再做大夫的心思,不知道是被程景浩奇奇怪怪的想法给迷惑了还是今天一事给伤透了心。
自家夫人在青云镇的张府里,在县城住的地方太空荡了,张大人就在自己住的地方安排了一个地方给黄老大夫。
晚上闲时,他也可以约黄老大夫出来闲聊一下。
试问一个哪个人在世没有生病的时候,这可曾是京城一时的医科圣手,除若皇帝嫔妃达官贵人,以他以前跟目前的职位还真的无法请得动他。
真是可惜这县城里的人了,少了一个重金也请不来的好大夫,甘作一县城仵作也不再做坐堂大夫了。
张大人让他在衙门里试做几天看看能不能做得来,若是不适应可以帮他转找其它的工作。
毕竟这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
第一天,黄老大夫检了两条尸体,脸青嘴白态度还是诚恳地向张大人递交检尸体的报告书。
张大人翻了一下,报告写得还是挺详细,但是字体有形无力,再对应他这时的脸色,看来第一天在停尸房吐了不少黄水。
张大人自是没有当面说出来,只是微笑着对其点头,说他分析得不错。
第五天,黄老大夫再次递交其他的检尸分析报告,这次的脸色比上一次红润不止,那双因年纪大有点带灰的眼闪烁着狂热的光采。
那望张大人的眼神像自己会说话一样,快看快看,有没有问题?
看得张大人如刺在背,心里头打着鼓,这黄老大夫看他的眼光怎么像某光头动刑时吃了春药的眼光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低着头认真地翻看黄老大夫交上来的检尸报告书。
这一看实实地把张大人给惊艳到了,这报告把死者外伤及内伤都注明清楚,十二时辰内吃过什么也标明在上,身体有什么陈年顽疾也写注了。
正在张大人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死者十二时辰内吃过什么东西时,案下站着的黄老大夫一脸抱歉地低声说道:“张大人,小的五天前的检尸报告略为太简,并没详细剖解分析,听闻那两件案件还没有完结,能否容黄某重交检尸报告。”
第一天上任,他并未细想死者体内有没有其他造成他死亡的事情,做得太不周全了。
所以听闻那两起案件还没有落案,他马上把尸体重新再检尸,把死者身体上的状况再作详细解说。
“剖解?”张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在他的语句当中抽到这一个词语。
“是的,剖解!我不应该像以前给人看病人一样,单看外表及五官来判断一个人的死法,死人没有脉博,就得把他们从喉咙到腹部剖开来,看清楚他们是溺水令肺部是否发白充满水,还是中了毒药令五脏六腑而死,还是人死了再喂毒药。”
“有时人死不一定是发病或者中毒,还得看他事前吃了什么东西,与后来嘴里吃了什么东西相突。张大人,小的第一份检尸写的实在太粗略了,请容黄某再用这两份换回下来。”
黄老大夫为此而愧疚地红了脸,但是双手还是兴奋地抖着把一叠写好的纸张递到张大人脸前。